赵二看着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李靖,冷冷的问道:“你是如何知道我的母亲大人的真实身份的?我们曾经查过,你十岁之前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太原郡,所以你那时与我们的母亲大人就不会有任何的交集?你根本就不可能见过她,说说吧,你是怎么知道她身份的?再说四岁的你,有个狗屁的记忆!你骗骗小女孩还行,想骗我们你还太嫩了?讲起骗人来,细节才是决定成败的关键!你牛吹的不错,表现的也不错,可是……”
李靖笑着答道:“看来你们并没有把我只是当作一个普通的瓜农来看待的啊!我的底细你们一定是认真的调查过吧?你们办事还挺认真的呀?对付我这样一个普通人你们真的需要这样吗?你们有些过度紧张了吧?”
赵二冷冷的说道:“母亲大人的身份太过重要,所以我们不得不防。一是因为你买瓜的位置离我们这里太近了,二是因为你来我们这里的频率太高了。你总是在母亲面前夸夸其谈,表现的太过明显了,我们早知道你是别有用心的,所以也就对你这个人仔细的调查研究过。既然你已经通过了母亲那关,那么你现在告诉我们,你是如何知道母亲身份的?”
李靖有些不屑的说道:“我其实是自己看出来的。你想想你母亲的长相,那是普通人吗?那么多的帝王将相都曾痴迷于她的颜色,她是那么的美丽出众。你们看看,我身边的红佛女已经算是人间绝色了吧?可是她站在你母亲目前,不过也就是一个庸脂俗粉,乡下村姑罢了。”
隐隐的从隔壁的房间里,似乎传出了喝彩的声音以及喝酒的声音。
李靖装做若无其事的继续说道:“你母亲的美,那是恰到好处的美,添一分则多,减一分则少,此美应是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那可真是世间绝色。我当时一见,惊为天人,我就知道她必定是张……”
看见赵二面色不善,李靖连忙将后面的两个字咽了回去。
赵二的脸色稍缓,继续问道:“为什么不选那口红木棺材,那可也是一口好大的“棺”啊,配你个小猴崽子应该是足够了!”
听着赵二把那个“棺”字念的声音又大又长,李靖继续答道:“棺大又有什么用!我只找适合我的,我能用的。大的太空,我家太穷,我装不满东西,反而会深受其害。那口红木棺材,外面看着不错,其实里面已经腐朽了。估计我一放进去,就会马上腐烂,我和我的棺,也就一块没有了,有些得不偿失。另外,红木的出身我也不喜欢。那里虽然是天府之国,可是那里的人们太过安逸,太久没有了灾难,都已经不会居安思危了。即使那里已经混乱不堪,我只需带几千个老兵,挡在子午谷关口,他们便插翅难逃。就像当年的诸葛之明,孔明之亮那样的人物,最后也只能饮恨五丈原,终身未能出蜀国一步。如此看来,蜀地虽好,却是不太适合我。与其守着一口烂棺材自己腐烂,我不如换到其他的地方放手一搏,说不定结果会更好。”
看着侃侃而谈的李靖,红佛女满脸的崇敬。
赵二听完李靖的话后,冷冷的说道:“你说的不过是前朝司马懿的故智,没有什么太特别的东西,算不上高明。就连我这样的人,你都未必能说服,何况那些可以通天的大人物。你不应该这样的小看我们,你应该说一些其他人从未提起的看起来高深莫测的计谋,那样才能给你选个好“棺”!”
李靖笑着说道:“高明的计谋其实都是看起来都很普通的,何况现在我们需要的是适合的,而不是什么高明的。当年我主陛下,一鼓作气直下江南的时候,难道有什么高明的计谋吗?没有!我们当时只是靠着自己的勇气,我们只是一味的勇往直前我们就取得了辉煌的战果,之后我们还统一了天下,这便是气势到了的无谋之谋。而现在我们虽然看起来还是狼烟四起,可是我们只要找到重点的地方,我们依然可以一战再定天下。我们的目的是整个天下,而不是眼前的一亩三分地。一战一地的得失对我们来说,毫无意义。我们只有笑到最后,那才是胜利。所以无论什么计谋,只要是对于最后的目标有所帮助,我们就应该大力进行。而不是考虑什么这个计谋是某某人用过的,那样的诛心之论才是对我们最大伤害。纸上谈兵人人可以,可是同样的计谋如何在实地中运用,那可就是看带兵的人了。赵奢可以的事,赵括就不行。我李靖可以的事,你赵二就不行!”
隐隐的从隔壁的房间里,又一次传出了喝彩的声音。
赵二对着李靖深施一礼,说道:“先生说的是,我刚才鲁莽了,弟子受教了。我这里没有问题了,您可以进一步说话。”说罢让开了自己身前的位置,露出了身后的赵三。
赵三看着李靖,微笑着说道:“你是如何知道我母亲身份的?我母亲脸上的妆容,每天都是经过精心的打扮和修饰过的,你这等身份的俗人,是不可能看见我母亲的真实容颜的,你到底是如何知道我母亲的真实身份的?看出来,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这话你骗骗你自己就行了,就不要拿出来恶心我们了!我们当年听到太多太多恭维我母亲大人的话了,无论诗词歌赋,还是赞颂文章都远远比你刚刚说得出色多了!所以,你不要抱着靠拍几句马屁,就可以蒙混过关的心思。你的那些花花肠子,最好给我全都收起来。你再给我好好讲讲,你是如何知晓我母亲的身份的?”
李靖看着赵三,认真的说道:“我还是看出来的。你母亲的绝世的风姿,即使是她的容貌已经被改变,可她的气质还在。那种傲视群芳的状态,又怎么可以掩饰的住?你母亲站在那里,就是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她即使是躲在人群之中,人们也会一眼就看见她,发现她的不凡。我当时就是从看见她的第一面,第一次说话,我就看出了她的与众不同。”
赵三有些好奇的问道:“你当时看出了什么。”
李靖立刻答道:“在鸡窝之中,放进一只凤凰,我又怎么不会看出来她的不凡。她的高贵气质,由外而内,再由内而外不断的散发出来。让人不由得想高呼一声:"有美人绝色兮在眼前,身材婀娜兮想把玩,眉目传情兮心念动,双手芊芊兮靓人间。"”
赵三怒道:“能不能好好说话!能不能说句人话!说这些狗屁不通的东西干什么,把这些当年夸赞歌女的话来形容我母亲,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再拍马屁的话,再这样胡乱形容的话,我就关门放狗,把你咬死算了。”
李靖认真的答道:“你母亲当时虽然浑身缟素,可是她头上戴着的那颗明珠出卖了她。那颗珠子是南珠,黑色的南珠,当世只有一颗。而我有知道那颗南珠已经为大内所藏,所以你母亲的身份我立刻就猜出来了。她必定是当今女主第一人,才有资格佩戴……”
隐约的从隔壁传来,有人狂笑着声音,跌落的倒地的声音,和男女亲昵笑骂的声音。
这边的几个人假装没有听见,只见赵三继续微笑的说道:“你为什么不选择黄色的柏木棺材,那可是个好地方的东西啊!人们都趋之若鹜的去那里,我感觉很奇怪,为什么你不想去那里?”
李靖对着赵三认真施礼,然后说道:“江南好,风景好,女人美丽,男子多情。可是那里的水土太软了,我这个北方长大的人,不适合去那里。我吃不惯那里的饭,也见不得那里的人。那里的饭太过软糯,那里的人太过温柔。那里男人太女人,女人到是更女人。不但如此,我主陛下在十几年前定鼎之战中,还将那里有风骨的人清理过一次。所现在那里剩下的人,几乎风骨无存,统统只爱靡靡之音,每天醉生梦死,各个都不求上进。如果需要对付那里,我们只要派三五个强健的大臣,写几封措辞严厉的檄文去那里宣读。那里的人立刻就会吓得屁滚尿流,全都俯首称臣。所以那里也不需要我,我也没有必要去那里。那里需要的是言官是文臣,我一个武将在那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用武之地。”
李靖看着满脸泪水的赵三,安慰的说道:“那里的人就是那个样子,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三弟不要再想那么多了。人生就是这样的,生不逢时不是你的错。人有两条路是你不可能选择的,一条是你什么时候生,另外一条就是你什么时候死。大家活的都很艰难,应该互相帮助着一起前行也就罢了,不用想那么多……”
赵三擦去脸上的泪水,哽咽着说道:“我这里也没有问题了,先生可以更进一步了。”说罢,指着赵四继续说道:“这是你最后一关,希望先生可以平安通过!”
出现在李靖面前的赵四,冷冷的看着李靖,狠狠的说道:“我还是要问,你是如何知道我母亲身份的?你与我母亲的初次见面,我母亲无论面容还是衣服风度,都已经做过了手脚,哪有什么南珠?你是不可能从她的头饰发饰再看出什么名堂的,快说,你是怎么发现我母亲身份的?我刚刚看你胡说八道的样子,我真想打你一顿。但我的手脚太重,我怕把你打死。这次,你可一定要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母亲大人真实身份的?这次你可一定要说实话,否则我一定会狠狠揍你!”
李靖看着赵四,笑着说道:“其实是我舅舅告诉我的,我的舅舅是凉州刺史韩擒虎。是他告诉我,张后在这里,让我守在这里,好好等候机会,将来为自己可以讨个好出身,可以借势一飞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