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淦话一出,肖途紧张的心放了下来,看来司马淦并不知晓他的红色身份。
肖途笑了笑,
”司马先生还真是神通广大,既然司马先生都开诚布公了,那肖某也没必要隐瞒,没错我是前一段时间被吸纳入了军统,但是还没有完全了解适应。”
司马淦闻言满意的笑了,
“很好,我很喜欢肖老弟你的诚实,不过作为老哥还是得劝你一句,军统难成大器,上到戴副局长下到成员,哪个不为自己的利益啊,况且战争还能打几年?战争结束了你觉得委员长还会用他军统吗?不会,和平时代靠的是我们中统强大的管制力。况且戴老板和我们徐老板谁更在委员长那受信任想必你也明白,戴老板毕竟不是我们党国的人。”
肖途揉了揉眉毛,他听出了司马淦什么意思,想挖他去中统。
司马淦看出了肖途所想,示意一旁的江肆拿过来一个文件袋推到了肖途面前。
“肖老弟,我知道你再想什么,放心,我没有让你直接脱离军统,我是想让你以军统的身份在军统里立足,战争结束后,高官俸禄可等着你呢,你的文件我已经替你办好了,你如果认同我说的话,可以打开看看。当然我不会强求你,回去考虑考虑吧,想通了随时打电话给我。”
说完司马淦站了起来。
“肖老弟我还有事先走了,记得想好了打电话给我。”
说完,司马淦便离开了,肖途看了一眼江肆。
江肆没有说话,只是依然很标准的冷峻一笑便跟着司马淦离开了。
肖途看着文件袋,想了想还是打开了它,里面有中统的证件证明以及一封中统任命书。里面还有他的中统代号“孤帆”。
肖途走在大街上,一丝凉风吹入他的衣服,他搓了搓手,裹紧了大衣,临近1945年了,为何气氛还是如此的肃杀寒冷,街上的行人也没有丝毫年根的快乐和愉悦。
胡蜂,军统,汉奸,中统,他到底可以同时拥有几个头衔,他到底是谁?如果真的和平了,肖途有些担心再找不回自我了,他现在有时甚至都搞不懂自己的定位了,到底是一位坚定的革命者还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大汉奸,还是隐藏于黑暗中的捕猎者。
以司马淦在咖啡厅说的话,首先司马淦并不知道他还有一层延安的身份,其次是国民党内部斗争确实异常激烈,中统和军统倒像两个国家的特务组织,明争暗斗,虽然司马淦说的天花乱坠,但他还是明白军统其实是胜于中统一瞅的,本来中统负责的是政府的工作,二军统负责军队上的工作,但随着军统势力不断扩大,军统如今甚至有插手政府的权利,而中统却一直不能干预军队。
再势力覆盖面积来看,军统胜于中统,但是中统也有胜于军统的地方,就是它极其靠近权力中枢,人员精干。其实两个组织是几乎平分秋色,司马淦说的不错,戴老板虽为委员长心腹,但他却少了国民党的名,不属于这个圈子内的人,一旦战争结束了,更多的工作可能将会由中统接手,到时倒也更方便向延安传递更多的情报。而国共两党的冲突摩擦日后肯定避免不了,俗话说天上不能有两个太阳。
走了半小时,肖途已经抽了半包烟,思考再三,他还是决定接受这份邀约,再次以军统的身份打入中统,这件事他觉得他有必要要向董老板汇报一下,同时也得向庄晓曼说一下这件事,毕竟在军统内潜伏是很不容易,希望得到她的一些帮助。
在肖途晃晃悠悠的走到家附近的馄饨摊时,他坐下要了一碗馄饨,今天的客人很少,路上的行人也很少,不止是这。整个上海的生意都很惨淡,似乎全国的人都嗅到了战争将要胜利的味道。
甚至有不少汉奸都已经卷铺盖逃往国外。
馄饨上来了,肖途舀起一个馄饨放在嘴里咀嚼着,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似乎感觉不到有任何味道,他加了半瓶醋,尝了尝还是觉得嘴里什么味都没有,心之所想,食之无味。
肖途摇了摇头苦笑,他顺手又拿起一旁的醋瓶子准备一瓶倒入。
但是此刻,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肖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