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闭合的刹那,恍惚间,我看见那个之前在车上一直让我下车的古怪男人突然出现在大巴车的末尾处,阴测测的向我观望,他还做了七个口型,距离虽然远了些,但从我的角度看上去却是无比清晰。
他说:我们还会再见的。
车门闭合,我浑身不寒而粟。
“嘶-------好痛!”再次醒来,我惊讶的发现自己手臂上挂着一袋透明的液体,“注射液?”什么东西?
轻轻一扯,手臂上竟然掉出了一截银针!
一股刺鼻的不太好闻的气味儿随之扑面而来。我审视了下周围,映入眼帘的全是白色,墙壁是白的,床单是白的,被子,桌椅都是白的,连带着身上穿的衣服都是蓝白相间的条纹样式。
静静的躺在医院里,脸上额头上以及身体几个部位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口,而我原本细致白嫩的脸颊此刻已经变了形,抬头望了望头顶上方的天花板,心里不禁叹了口气,这一趟出来可真是一波三折!
在妖孽男说完那句将我的灵魂撕碎扔到血池里永不轮回,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一直到从手术室出来,我都在反复思考着,那辆大巴车事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我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没有看到车里的其他乘客?比如那个坐在我旁边的小女孩儿呢?除了妖孽男的突然出现,为什么我总感觉我的记忆只停留在了大巴车进隧道之前?
正疑惑着,就在这时,房门突然啪哒一声,一个医生模样的年轻女人进来了:“小姐,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今天可以把医疗费用缴了。我们好及时给你办理住院手续。”
“缴费?”对,城市不比农村,医生也不可能白给我治病。
我从枕头底下把阿爹给我的布包袋子拿出来,里层有缝着一个小口袋,起先我都不知道,还是我在老船家家里晚上睡觉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看到里面还有一层口袋,里面有为数不多的钱,别提多兴奋了。
现在要将它们掏出来交到别人的手中,心里那个揪心啊……
“要多少来着?”
“两千一百。”
两千一百,我拿出一小叠钱,仍然用布包袋子遮挡着,把钱给数出来,一边数一边不时的看了眼站在床边的医生,小心翼翼的数着,最后拿出了七张纸币递给了医生。
真的很不想给,因为给一点就少一点,可心疼了。
“这是什么?”
“钱啊!”我条件反射性的脱口而出,这医生也太那什么了吧,连钱都不认识……
“你拿出几张蓝色的方形纸告诉我这是钱?”那医生瞠目结舌的看着我手里捏着的钱,一副我有病的样子。
这明明就是钱那医生竟然睁眼说瞎话!
“这不是钱是什么?”我到是想听听医生会把我的钱说成什么。
那医生看起来比我还恼怒:“这就是几张蓝色的方形纸!”
我也突然火了,指着钱上的印花和数字:“你看不见吗,这上面清清楚楚写了300,你说要2100,我给你七张钱不正好吗?”
那医生拿手指着我,仿佛看到了一件什么特别搞笑的事情,弯着腰在那儿笑个不停,那模样就好像我是一个在表演的小丑一样,她被逗的不亦乐乎。
“你笑什么笑有那么好笑吗?”但有一点我知道,我被当做了一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