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有了三洋镇,清明村、阿爹、阿娘、九岁女孩儿、十二岁大小的男孩。
同心锁,离心锁,槐荫婆婆。
卧龙湖。沐锦欢。
老船家。东城异乡街,魂愿阁。肖尊立。方言。
苏洛寒。
龙千野明知被人下了追魂香,设了陷阱却仍然只身摄入险境,生死一线,每一幕,都在提醒着我与龙千野剪不断,理还乱的过往。
画面紧接着快速跳跃到了一个森寒的地方。
铁钉椅,炭盆,刀凳,碎头器,倒挂金钩,虿盆,坑里全是毒蛇毒虫!
汗珠不断从苏洛寒的皮肤上滚落,在地面上渐渐汇聚成了一滩水渍。
苏洛寒双肩的伤口被来回拉动的铁链摩擦的血肉模糊,苏洛寒压抑的鼻息,苏洛寒肩胛处被铁钩子弄出的俩个触目惊心的血洞,那带着龙形面具的甲卫又一次拿起一双铁钩,向苏洛寒的另一个肩膀扎去,血肉没过了钩柄,然后被划出了一指多长的口子,血不要命的奔出,染红了苏洛寒的整个手臂!
插入苏洛寒的肩膀伤口后又拔出,顺便带。
那些毒虫毒蝎看准了入口像是排成了队似的,一个一个跳入他的口中。
没有惨叫,没有悲伤,只有身体本能反应的痉挛。
随着苏洛寒的倒下,盆里的四脚细长乌蛇嗖的一声,直窜出去,朝着他的脖颈处一口咬下,将毒液狠狠的注入,他的身体立马变成紫黑色。
紧接着画面又转到了另一幕。
身穿大红嫁衣明媚动人的女子,身穿暗红色蟒袍气宇轩昂的男子,两人携手走过十里红妆。
“今日,由这十里长亭,为太子殿下和即将成为太子殿下的新娘,太子妃殿下,见证你们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
“一扣首。二扣首。三扣首。”
“请太子殿下为太子妃殿下去缨,请太子妃殿下结发。代表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殿下生命相依,命运相连。缠绵的情感就像这乌黑的发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辈子相连,相守一生。”
新人头顶的天霎时间由晴空万里转变为黑气沉沉。
顷刻间,风追着雨,雨赶着风,风和雨联合起来追赶着天上的乌云,整个天地都处在雨水之中,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
身穿暗红色的蟒袍男子,一字一顿,“你今天要嫁的人,死了。死在了他囚我上千年的万蟒坑。
“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人是谁?”
“龙千野,你曾最爱的男人。我,回来了……”
排山倒海的记忆一波接着一波涌入我的脑海,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有什么要裂开来似的。
头,好痛!
不多时,一阵铜铃的声音在我的脑海里经久不散。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万丈深渊,而我无所支撑,只能任由自己的身子不断往下坠落。
一切都在天旋地转,我觉得身体支撑不住了,随后那一秒钟的时间里,我往深渊尽头无尽坠落,所有的一切都定格了,连着我血液的流动都被凝固了——
在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我听见他喊我小凡儿,我从没听过一个人能用那么着急的声音喊我。
彻底坠入深渊的时候,我仿佛经历了一遭死亡的走马灯,然后有人在我耳边,用一种贴近我脉搏的声音,结合着心脏的鼓动声,一遍遍诉说————醒来吧,醒来看看我们的孩子。
当我再次捂着额头昏昏沉沉的睁开眼,许是眼睛太久未适应强光,脑袋有些发胀。
头痛稍缓,环顾四周,看见古色古香的床榻摆设时,既古雅又富丽。
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此刻正被人抱在怀里。想着昏迷以前的事情,我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有力的双臂重新环住我的身子,让我坐在了他的腿上,举止好不亲密。
“醒了?”
听着这熟悉而平常的语气,我已经无法再理智下去了,眼泪不停地往外涌出,甚至让我喘不过气。
“可知你睡了多久?”
我抬手,抚摸他的眉眼,痴痴的望着他,好像怎么也望不够,“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