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初月心知肚明,她没这天赋,也不用在这上头浪费功夫。
若是要靠着纺纱赚钱,怕是得饿死他们不可。
不过既然谢沈氏都说好,初月也瞧着这一批纱稍稍舒展了眉头:“那母亲,咱们怎么将这纱拿出去卖?”
此话一出,谢沈氏的眼神就变得有些奇怪。
但转而她就微微一笑,只当初月是初来乍到的不懂事:“这些纱咱们不能随便处理的。明日里都要交去大房那里算是伙食的钱。”
初月最讨厌的,就是这整个谢家都用一个厨房。
明明是在这鸟不拉屎的小村子里,谢家说是富贵,那都是面儿上的,早就是个破败户了,却还这么多规矩,真是让人厌烦。
初月正这么想着,谢沈氏又是一声叹息:“去年的纱都还差一大半没有缴清,今年比去年还多了两成。就这点儿,也凑不上数。”
她的苦楚是真的,却让初月更加明白,这可不就是大房在欺压她们吗?
敢情她这半日里的成果,还都不是她自个儿的?
心里正盘算着要怎么将手头弄活,那边的谢沈氏却就在初月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轰然倒在了地上——
“母亲?!”
初月当真给吓着了。
也顾不得其他,抬手便拉了谢沈氏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心头惊讶:谢沈氏轻的仿佛一点儿重量都没有,竟不知这眼瞧着像是健康人的女人,恐怕内里已耗尽了!
谢沈氏这一病,谢司云整个人也看上去越发病恹恹了起来,让初月不能确定这男人是装出来的还是因为谢沈氏的病而忧心成了这个模样。
中午叫得大夫,却到了傍晚时分才来,而且是一副懒懒散散的烦恼样子嘟囔着:“最烦来你们谢家了。这么个药罐子病难治也就算了,偏偏每次还不给结钱。三房让去找大房,大房又说这是你们三房的事情。上两回的诊费都没结清,今儿若是不结清了,我说什么也不给你们看病的!”
若不是这偌大的珍珠村就这么一位靠谱的郎中,初月恨不得一脚将他给踹出去。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