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鸟青天暮,
惊麏赤烧残。
高秋辞故国,
昨日梦长安。
客意自如此,
非关行路难。
温庭筠一口气念完自己的诗歌,随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微微的闭上眼睛,等待着令狐滈和张威的反应。
果不其然,令狐滈听罢装作震惊的样子高声道:“好诗,好诗啊!温兄不愧是当世大才,这诗作就是跟别人不一样啊!别人都是因事说事,而温兄却能够把自己的情感隐喻在诗作之中,真乃神人也!”
我吐,还有如此恶心的表演,温庭筠的诗词,是你这样的人能听得懂的吗?
望着这种恶心的表演,张威觉着自己都快要吐出来的,但是为了自己前途和事业,他还是忍住没有吐出来。
心想,你令狐滈真的把温庭筠当做是当世大才的话,温庭筠四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是一介平民呢?
办实事那才是真喜欢,嘴上喜欢那仅仅是讨你喜欢而已!
就在张威硬忍着没有吐出来的时候,令狐滈继续说话了,“温兄这首诗可以说是在向朝廷表露心机啊!非关行路难!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想而今政通人和,圣上圣明,朝局稳定,所有人才都有展示才干的机会,怎么会有行路难的叹息呢。若温兄愿意,明年何不再次进行科考,一举成名天下知呢?”
听完令狐滈的话,温庭筠原本微闭着的双眼睁开了,“哎,长公子此言差矣,非我不愿意参加科考,只是这一年年过去,皓首白发,若再不中难以见江东父老啊!”
望着温庭筠睁开的眼睛,张威就知道他已经心动了,想再次参加科考了。
听完温庭筠的话,令狐滈淡淡的笑道:“温兄只管去,以你的大才,这一次定会成功的。”
“哦?”从令狐滈的话里,温庭筠听出了不同的味道,“令狐公子是说我这一次定能成功了?”
混世的王八,个个精的跟猴子一样。
令狐滈是什么人,虽然年龄不一定比温庭筠大,但是人家经历的事情可比温庭筠多多了,一听温庭筠这样问他,立即警惕起来,“我是说温兄应该对自己有信心吗?放眼当今天下,能有几个人的才能敢跟温兄相比呢?若再次参加科考你不成功,谁能成功呢?对自己要有信心嘛。”
说了这么多,等于没说。
最终还得靠自己的努力。
听到这里,张威实在是听不下去,于是对令狐滈和温庭筠道:“令狐公子,温兄,你们先谈正事,我第一次来相府,想出去走走。”
“哦---,也是,我这就吩咐管家带你在府里走走,顺便认认路,今后若是为府上办事也懂得一些规矩。”令狐滈随即吩咐管家带张威在府里转转,既是为张威带路,也顺便把他监视上,以免看了不该看的,听了不该听的,走进不该走进的地方,撞见不该撞见的事情。
当然了人家也不怕你在相府偷东西,一则人家有这个自信,二则有温庭筠的面子在哪儿搁着,想你也坏不到哪里去。
这才是人家的真实目的,哪里是为了给他带路啊!
当然了,以张威的精明当然能够理解令狐公子的深刻含义,在宰相府管家的带领下,张威老老实实的在府里转悠着。
能在相府当管家的人,那也是猴精猴精的人物,可以说是精的能够捏出水来。在张威这么一个初来乍到的年轻人跟前摆足了架子。
“这里是相府,不比其他的府邸,更不是那些小地方的小府衙,今后若要在这里做事,一定要学会张眼睛,更要学会说话;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定不要说,打死都不能说。知道吗?”
“知道,知道,管家大人金口玉言,耳提面命,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让张威受益匪浅,这个小的记下了,今后一定能用得着的。”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该装孙子的时候一定要学会装孙子。
张威既然来到了这个大唐时代,来到了人家令狐宰相的府上,奉承人是一门必学的技能。
更何况别看现实社会中张威读书不咋样,奉承人,巴结人,看人下菜,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人不鬼说胡话的水平一点不比那些学习好的孩子差,甚至要强得多。
今天碰到了相府的管家,在这座府邸中仅次于老爷和公子的重要人物,张威一下子就把自己人生的最高境界拿出来。
几句话过去就把相府管家忽悠的晕晕乎乎,稍稍有些飘了,这种被人吹捧的感觉实在是太妙了,比喝酒的感觉还要好的多。
自古以来,谁不愿意听好听的话,谁没有一点小小的虚荣和软肋呢?只要你一举击中他的软肋,以后的道路一定会顺风顺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