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会议结束。
在老爷子的亲自要求下,高玉兰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把陈风带回家。
一出苏家大院,坐进苏国栋的破丰田里,高玉兰就开始爆发了,在副驾驶上一个劲的骂个不停,更是指桑骂槐的,连着陈风都给骂了一遍。
“我看老爷子,就是偏袒苏国财父子,不答应这事儿就借机赶我们出门。”
“可怜我的漂亮女儿,本来说不定可以嫁入豪门的,现在却要被逼嫁给这种人。”
“要钱没钱,要房没房,聘礼送一条破吊坠,能顶个什么用?说出去被人笑话死,咱家邻居女儿出嫁的时候,男方那可是直接送房的。”
高玉兰越骂越起劲,时不时的通过后视镜,凶神恶煞的瞪着后排座位的陈风,暗骂你个死野人,把老娘的车都给坐脏了,车里都是怪味!
苏国栋缩着脑袋,全程开车不敢吭声,生怕招惹到正在气头上的高玉兰,祸及池鱼。
苏筱静同样坐在后排,却是有意的隔开距离,在高玉兰的骂声中,双手紧紧的抓着衣服,眼睛看着窗外,神色一阵委屈。
陈风笑笑不说话,在这五千年的岁月里,他不知经历过多少,又怎么会跟人小肚鸡肠的斤斤计较,况且在陈风看来,最受委屈的人是苏筱静才对,这么突如其来的出现,对方家庭不理解,那也是很正常的。
约莫十来分钟的路程。
车子开进了一个旧小区,停在了一栋旧楼下面,没有电梯那种。
“苏国栋你个窝囊废,要不是你没用,老娘会住在这种地方?会被你大哥排挤,从苏家大院里面搬出来?”高玉兰看都不看,甩头就先上了楼。
“我的错,你别生气。”苏国栋被骂得狗血淋头,只好悻悻的跟上。
“你跟我上去吧。”苏筱静无奈的说道。
“我还以为你不会让我进门呢。”陈风背着行李,再打量了苏筱静几眼,发现苏筱静是属于耐看气质型的,起初见面觉得不错,现在越看越漂亮。
“既然是老爷子安排的,我没有理由不让你进门,但是要爬楼梯。”苏筱静叹了口气,心里还是很难接受这个事实,而且老爷子还要求明天必须领证,就像一场噩梦!
顺着楼梯往上,进了家门。
陈风扫视四周一圈,面积不是很大,只有两室一厅,装修都很老旧,看来整个苏家的状况,可能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高玉兰气鼓鼓的坐在厅上沙发,一看到陈风从门口进来,忍不住拍桌大骂:“这次真是倒了大霉,以后你住进我们家,只能在厅上打地铺,别弄脏了老娘的沙发,更别想进房间半步,等完事之后,老娘铁定让你们离婚。”
这还没登记结婚呢,就已经想着离婚了。
“玉兰,真让他跟咱女儿结婚?”苏国栋紧绷着脸问道。
“不然还能怎么样,这件事情不答应的话,谁知道有什么后果,你大哥苏国财天天都想着,怎么把我们彻底赶出苏家,要在这节骨眼上退缩,到时候财产就分不到半毛钱,你以为我不知道老爷子是怎么想的吗?我才没有那么容易上当。”高玉兰双手抱胸,犹如一头母老虎。
“可是这也太便宜他了吧?”苏国栋不加掩饰的露出鄙夷。
“便宜?他碰都别想碰我女儿一下,反正有我在的一天,我就不会让他真变成我女婿的,苏家虽然现在没落了,但还是有不少财产的,我再也不想窝在这破楼里过苦日子了,这些年被苏国财父子挤兑得还不够多吗?”高玉兰已经下定了决心,先硬着头皮让苏筱静领证,等老爷子死了再离婚!
“妈,你别说了。”苏筱静有点难为情,毕竟陈风人在这里。
“筱静,你怎么还帮他说话?我老同学的儿子沈浪,之前对你什么意思,你又不是不明白,人家沈浪那可是大公司高管,年薪过百万的,就这么给硬生生错过了,你知不知道这家伙占了多大的便宜?就是个废人!”高玉兰怒目圆睁的说道。
“你快别提了,我对沈浪一点意思都没有,他有再多钱也跟我没关系,既然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你就少说几句吧。”苏筱静落寞的摇了摇头,这种家族安排的婚事,她根本没有一点做主的权力,就算再怎么不愿意,现在也只能坦然接受,再加上老爷子活不长了,她不想让老爷子难过。
“我真想不明白,老爷子脑子是不是进水了。”高玉兰愤然甩袖进了主卧,狠狠把门关上。
苏国栋站起身来,满脸嫌弃的将玉牌吊坠,扔在了沙发上,说道:“你看看你,人家的聘礼是什么,你的聘礼又是什么,到时候邻居知道,咱家多了个这样的人,以后我都不好意思出门见人了。”
“你不满意吗?”陈风皱起眉头。
“当然不满意,你这什么破玩意儿,能值几个钱?还聘礼呢,传出去我都抬不起头。”苏国栋不屑一顾。
“那你想要什么?”陈风好奇道。
“老子想离开这破房子,想换台好点的车子,本来我们把希望都寄托在筱静身上,甚至给她目色了好几个对象,结果就被你一脚硬是插了进来。”苏国栋气得直咬牙,只好也进了主卧里面,不认为陈风能有这个本事。
“不好意思,我爸妈说话有点过分了。”苏筱静神色抱歉。
“算啦,以后都是自家人,没必要较真。”陈风倒是有点刮目相看,没想到苏筱静承受着这么大的莫名委屈,还会主动跟他道歉,是个教养不错的女人。
苏筱静抱歉的伸手指了指地板,说道:“今晚就委屈你打地铺了,我去房间搬张席子出来,你要是想洗澡的话,就自己到浴室里面去,其他的我也帮不了你了,还有你这个头发...也该剪剪了,明天领证还要拍照片的。”
“你真的愿意跟我领证?”陈风忽然发现苏筱静身上的亮点不少。
“你说呢?”苏筱静苦笑一声,转头帮忙搬了席子出来,然后就进了房间。
陈风将行李放好,寻思着在山上住得太久,不修边幅,现在入赘到苏家来,也该用正常点的面貌示人才是,便在厅上找来剪刀,再取出衣服进了浴室。
一阵清洗过后,陈风剪掉了长发,对着镜子摸了把脸,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清秀的面孔停留在23岁的阶段,看似淡然的眸子,却暗藏着漫长岁月留下的深邃。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