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生拿着钱出去了,他来到了北房的东屋门口,正要推门进去,却听到大儿媳骂道:“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大大和妈竟然非要供他上什么高中,咱家凌蓉和天明都没有上过高中,他一个野种凭什么上高中呀!两个老糊涂蛋就不能把钱留给自己的孙子花!”
“别胡说,小心大大和妈听到,再个是凌蓉和天明自己不愿意上学,怪谁呀!”陈保平气哼哼的说道。
“上学有什么用,还不是得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陈凌蓉说道。
“小孩子家懂个屁,现在还有啥知识青年,全都返回城里了。现在上大学必须经过考试才能录取,靠推荐上大学以后就别想了,你以为还是电影《决裂》演的,靠一双长着茧子的手就能上大学了?你们俩个不上学,就等着在农村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吧!”陈保平终于找回自己的面子,把儿女训斥了一顿。
“妈,小伏不是姑姑和姑父的儿子吗?怎么成了野种了?”陈天明的话音刚落,屋门便咣当被人踢开了,吓得他一下就蹦了起来。
“RNM!找死!”陈保平正被媳妇骂的憋了一肚火,根本没有看清踹门的人,直接跳起来扭头骂道。
一个巴掌打到了陈保平的脸上,陈东生跟着骂道:“爬尼玛呢隔逼,竟敢骂老子!你个畜生!”骂着又要抬脚踢陈保平。
田凤梅反应过来,立刻挡在了丈夫的面前,手指头差点戳到陈东生的鼻子上,尖着嗓门大叫道:“你这当老子的凭什么随便打人,保平哪一点对不起这个家了?对不起你们二老了?小伏打破了头,还是我们家保平给拿的医药费,你们不给钱还打人,咱们出去找街坊邻居评评理,有你们这么偏心眼欺负人的父母吗?”
田凤梅的嘴就像是机关枪,指着陈东生的鼻子一顿突突,把陈东生突突的面红耳赤立在当场,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万万没有想到,儿媳妇竟敢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喊大叫,以后这村里人还不知道要怎么笑话他呢!
在农村儿媳妇和婆婆吵架是常有的事,当公爹的一般是不掺合的,最多事后把儿子叫出来,训斥一番,让他好好管教一下自己的媳妇,如果当公爹的被儿媳妇当面骂了,那老脸都没地方搁了。
陈保平见自己的媳妇竟敢对父亲如此说话,也顾不得怕了,扳过媳妇的肩膀就是一个大嘴巴,“我草泥马,吃了狗屎了,竟敢对我大大这样说话!”
田凤梅一下子愣住了,但瞬间就反应了过来,出手利索的揪住了陈保平的头发,一只手就挠向他的脸,“我尼玛,老娘今天跟你拼了!”
夫妻俩个扭打成一团,陈天明和陈凌蓉姐弟俩个吓坏了,赶忙上前拉架。
这时,听到打骂声的陈保红和小贤也从东房冲了出来,看到父亲愣愣的站在大哥的屋门口,便赶紧把父亲拉了出来,俩口子顾不得问发生了什么事,赶紧又跑进去拉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