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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成功

既然决定让他们进来观摩,颜卿也不藏拙,随即说道:“虽然刚刚编柳是最难的一步,但接下来,才是最关键的,正骨缝皮。”嘴巴虽说着话,手却一直不停,十几分钟后,颜卿这才拿出最后让宫女拿来的针线,在手术处用针线缝住,手法虽然好,但奈何年纪太小,针法力度掌控的不好,导致外疤有点丑。

“对不住啊三哥,以后小妹定然好好学女红,反正你长得好看,伤口丑就丑些了,不长脸上也影响不到你玉树临风!”听到颜卿的逗趣,众人知道,这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手术,定然是成功了,此时的颜琛已经如同水里捞上来的人儿,哪还有力气回怼,给了颜卿一个白眼就沉沉睡去,想来是刚刚精神过于紧绷,现在陡然一松,倒是省了颜卿担心的剧痛休息不好的情况。

打开门,迎向母亲关切的双眸,颜卿笑笑,俏皮道:“母亲今晚可要亲手做糖醋排骨给女儿补补,哥哥手术完竟然给我一个大白眼,太让我伤心了!”

“好,好,好,晚上就做,晚上就做。”说着大哭起来,全然不顾边上人的目光,颜卿抱住宁氏,随即向乾晟帝和太后行礼道:“颜卿幸不辱命,多谢圣上成全!”

本要跨出手术室跟皇上行李的秦医正等人,还在感叹这场手术的精彩,蓦然听到糖醋排骨四个字,眼前浮现的是还被颜卿仍在床头盘子里血淋淋的碎骨,只觉得胃里一股抽动,忍不住的跑向边上狂吐,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颜四姑娘有毒,今后务必离远点!

手术后第二天,颜琛不可避免的发热了,担心的宁氏整宿没睡,颜卿几乎是片刻不离的守在颜琛身边,颜辰和颜涵两兄弟不知道忙什么,除了晚膳后回来陪伴,整个白日里却是不见人影的,宁氏虽知道两兄弟的为人从不过多拘束,但因着此次颜琛的出事,到底是管教的严了些,不若平日里的松泛。

颜卿此时自然是不知宁氏和两个哥哥的各种活动的,她现在满心眼里都是颜琛,旁人不知,她却知道,在那么简陋的手术环境下,很可能迸发多种并发症,就算这时代细菌种类更少,环境更好,但架不住没有抗生素啊,所以从颜琛宫里回来后,颜卿是一刻也没有放松过。

所以她不知道,之前宫中那场手术引起了多大影响,现在镇国将军府中众人闭门不出,上下一心,外人很难打探到什么消息,但宫中参与这次手术的太医们却是亲口断定了,本会残疾的颜三公子可以痊愈的信息,这事足以成为上京上下茶余饭后的谈资。

“绿衣,再让十五拿些温水和烈酒来。”与颜琛不同,颜卿的四大丫鬟是从小陪伴着颜卿长大,分别是绿衣活泼管外院,紫萝手巧管衣饰穿搭,粉饰内敛管内院,蓝彤稳重掌财务。一般出门,颜卿多是带绿衣和紫萝的多,这两人皆是被颜将军从边关送回京的孤儿,都是父母双亡的可怜人,虽然不过十岁,但却也在军营学了些保命的拳脚功夫。

“姑娘,您也休息会儿吧,奴婢瞧着您的脸色比三爷还差。”绿衣心疼道:“奴婢和紫萝在这儿看这些,您去拔步床上靠躺会儿!”

“不了,躺着也睡不着,看着反而宽心。”绿衣看着短短几日婴儿肥渐瘦的颜卿,只觉得平日看着温和的脸蛋多了几分潋滟,凭得好颜色,心道一声不知将来便宜了哪家好儿郎!

直至深夜,颜三喝了一次水一碗淡鸡汤,颜卿的心终于放落下来,这算是熬过了最危险的时期,次日清晨,秦医正奉命来检查,连连感叹颜卿的医护手法,缝针虽然难看了些,竟然意外的没出现伤口该有的溃烂红肿,有心询问一二,但看到颜卿熬红的双眼,心道还不过是个孩子,就把话含在嘴里问不出口了,临走,暖心安慰颜卿道:“颜四姑娘还请多多休息,女儿家的身体不比男孩,遗落下什么病根可不好,颜三公子过了发热期应以静养为主,稍后药房中,老朽会加入一些补气养血之物。”

“多谢秦医正”

等这日傍晚,被宁氏赶回闺房的颜卿泡着浴哼着小调,第一次觉得万恶的奴隶制度是那么的幸福,转眼就滚动在自己香木床上沉沉睡去,这次梦里是在现代的她,似乎是个终结,颜卿甜甜的笑道。

另一边,宁氏却没有那么轻松,相比颜卿的乐观,宁氏是既愁又自豪,她屋里的四大丫鬟,除了早早被她安排给了颜卿的琴心,其余三人棋意,书香,画韵皆在身边。

“你们说,现在外面传的沸沸扬扬可如何是好,这事瞒是瞒不住的,但若是如此下去,卿卿的闺誉就可彻底完了,你说谁家好好的姑娘家会去学医,谁家又敢聘一个抛头露面接触过别的男人身体的姑娘做宗妇?我本以为卿卿想学医术不过是小道,学学药理调几剂药膳罢了,这在京中也不是没有先例,但你们看看,卿卿明显是要专研此道,眼下小三的事情一闹,只怕我们树欲静而风不止了,可如何是好?”

“夫人也大可不必如此担心,现下外头的流言虽汹涌,却也不是对四姑娘全无好处,四姑娘现在还小,指不定大有渊源在等着呢!再说了,这不是还有将军大人么!”

虫鸣唧唧,谁都没人料到,变化来得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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