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胃的确很难受,那种要吐不吐的感觉卡在我的嗓子眼,我呕了好几次,只吐出来白色的水。
爷爷等了一会,眉头一皱,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转身又进了厨房。
这一顿饭吃的也是很艰难,吃饭之后我就犯困了,爷爷把我抱回里屋,一言不发的走出屋子。
但到了床上,我的睡意反而没有那么重了,这时从厨房传来“咚咚咚”切菜的声音,我有些好奇爷爷到底是怎么做出那么难吃的饭菜的。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蹑手蹑脚的爬下床,一点点挪到门口,探出脑袋往厨房看去。
爷爷站在灶台前,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大菜刀,一下一下的砍在砧板上,嘴里还念叨着奇怪的话,“怎么就吐不出来呢?按理说这个分量应该足够了啊……”
原来爷爷是真的想让我吐出来?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爷爷为什么要这么做,正要重新回炕上躺着的时候,爷爷又开始念叨了。
“按理说他现在应该还消化不了龙丹才是,还是要加大一点分量?”
龙丹?龙丹是什么?
我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好奇的歪了歪头,爷爷的行为也太奇怪了。
这时,门口传来说话的声音,爷爷面色一凝,丢下菜刀关上厨房的门,大跨步的往院子里走去。
我立刻缩了一下身子,防止他看到我,但我实在很好奇,爷爷这几日都没去买菜,那些菜是从哪来的?
见爷爷开门出去了,我一步窜到厨房前,推开了门。
灶台对我来说还太高了,我搬起旁边的凳子,垫脚上去,往砧板的方向看过去。
上面摆满了腥红的像是动物内脏一样的东西,血淋淋的,看的我更加恶心了。
伸手戳了戳,还是热的,立马我的指尖被染红了一片,拿到鼻子下闻了闻,就是一股腥臭的味道,和我吃的饭一样。
是血吗?
看到旁边还有没被剁碎的动物内脏,我好奇的拿起其中一个,捧在手心里,沉甸甸的。
大小约莫有我两个手掌大,形状很像是娘亲给我做的鸡心。
正当我要继续研究的时候,门口脚步声传来,我立刻退出厨房关上门,跑到里屋,用床单把血迹蹭掉了。
“嘿嘿嘿,老大,这一批可是新鲜的。”一个尖细别扭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高亢。
“嗯。”爷爷应了一声,“这些人心,大概够我三天的量了。”
三天?人心?那是什么东西?
我扯过被子盖在身上,心底没来由的感觉到了害怕。
和爷爷说话的到底是谁?他们所说的人心……难道就是砧板上那些被剁碎的内脏吗?
想到这里,我全身都开始恶寒起来,身子止不住的发抖,胃里也在一阵阵的翻滚。
“不过老大,您直接用嘴吸出来不就得了,干嘛还要这么大费周章的做成丹药喂那小子吃?太浪费了……而且中途一旦失败,人心会立刻腐坏,太浪费了吧?”
尖细声音似乎很不满,我发现他说话的时候,声音里还带着“嘶嘶”声,很像……很像我之前无意间踩到过一只黄皮子尾巴发出来的声音。
“你懂个屁!”爷爷怒斥了一声,“那孩子还是童子身,老子能碰童子身吗?”
爷爷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听到爷爷的脚步声靠近,我急忙把脸埋进被子里,假装已经睡着了。
爷爷似乎在我周围转了一圈,嘴里不知道念叨了什么,之后又回到厨房去了。
在听到厨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我猛地坐起来使劲抠我的喉咙,企图把这两天吃下去的饭菜全部抠出来,结果抠的我自己眼泪鼻涕直流,嗓子里火辣辣的疼,都没吐出什么东西。
爷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给我吃……人心?
到了晚饭时分,我自然不肯再吃饭,又怕爷爷那带着一丝诡异的眼神,索性假装自己睡不醒,躲在被子里。
可爷爷没想这么简单就放过我,把我从被子里拖了出来,仔细瞅着我的眼睛动静。
可放在以往,爷爷看我睡成这个样子,肯定不会管我,让我睡个天昏地暗都舍不得叫我起来,现在他居然为了能让我吃下那诡异的饭菜,直接把我拖到地上。
稚嫩的背抵在水泥地上又凉又难受。
“这小子,怎么睡不醒了?”爷爷凑的我极近,呼吸都吐在我脸上了,“莫不是中午剂量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