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显然不愿意文墨的插手，人群中又冲出来一个妇人，直接跪在了存长脚底下。
“存长，我求求你，能不能就让这个人试一试，去年我家牛娃已经送出去了，今年又选到了二娃，我……我真的不愿意啊！”
我看的云里雾里的，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都那么激动。
“诶，这件事我也……”存长为难的看了文墨一眼，半晌才又开口：“这样吧，先回村子再说，就算要把这个孩子送出去，也得等到半夜才行。”
半小时后，我和文墨坐在了存长家中。
“存长，现在可以说了，你们口中的蛇神，到底是怎么回事？”
存长脸上浮现出无奈，“大概是五十年前吧，我刚刚记事的时候开始，村子里连年闹灾荒，死了不少人。年轻人走的走，跑的跑，只剩下一些腿脚不便的老人，大家已经准备等死了。”
“我家世代都是存长，我爹不忍心看到村子被灭亡，他不知道从哪打听了这山上有神仙，于是半夜带着我上山，去求神仙。”
“后来我跟我爹遇到了塌方，差点没命，就莫名其妙的流落到了一个山洞中。那山洞说来也奇怪，无灯自亮，洞里盘踞着一只巨大的蟒蛇。”存长顿了顿，“我跟我爹害怕极了，想着再也回不去的时候，那蛇开口说话了。”
我伸长脖子听着存长说故事，会说话的蟒蛇？有趣。
不过这条蛇不知道跟龙魂有没有什么亲戚关系，会说话，还都住在山洞里，下次看到龙魂的话，我一定要找他问问。
“它说会帮我们渡过灾祸，并且恢复村子里往日的繁荣，但是有一个条件。”
存长看了看我，脸上浮现出愧疚，“当时我爹为了救村子，想也没想的全部答应下来了。没想到蛇神的条件是，每年都要供奉一个小孩子当做祭品送给他。”
文墨了然的点点头，“然后呢？”
“之后我爹花费了三年才让村子恢复到往日的繁荣。出去的年轻人也都回来了。土地渐渐开始肥沃起来。那之后的每一年，我爹都会在村子不远处的山头上射箭。倘若箭射中了哪家的房子，哪家就必须出一个小孩子回来。”
“你们真的觉得，村子的繁荣是那条大蛇带给你们的？”
存长不容置疑的点点头，“是的，一开始我也不相信，这个规矩持续了十年，我爹去世之后我继任存长，那一年选中的是我弟弟家的孩子，我于心不忍，那一年就没送小孩子过去。结果……先是莫名其妙的下了一个月的雨，又引发了山洪，半个村子都被埋了。后来真的没办法了，我说服我弟弟把孩子送过去，大雨第二天便停了。”
真的有这么神奇？我记得以前爷爷跟我讲过《西游记》的故事，那里面也有三个能呼风唤雨的老妖精。
文墨托着下巴想了一会，缓缓开口。
“这蛇是什么来头，我不能解释，但要说他是神，我绝对不会相信。”
存长有些诧异，“你，你这么说……为什么？”
“如果说在修行期间，做了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就不能称之为神，也就是个害人的精怪了。我猜想的是那蛇应该是之前做了什么事情，身上带着伤，或者被伤了元气。所以才会找你们要孩子来补元气。”
文墨伸出一只手，轻点两下，“我估计今年就是关键，大抵是伤好了差不多了，但还差一点，等不得下一年，才让自己的子孙出来找猎物。”
存长震惊了，“怎，怎么会这样？那，那这四十多年，我们岂不是在养一只妖怪？”
“八九不离十了。”
“这件事倒是好办，直接杀了便是。”文墨轻笑了一下。
顿了顿，又问了一句，“还记得山洞怎么走吗？”
存长显然不愿意文墨这么做，皱眉道：“我觉得这样还是不太妥……万一遭受天谴，我们村子不就……”
“如果不杀的话，最多不过七天。”文墨用手比了个数字，“你们全村就会被屠杀殆尽。”
走出存长的房间，我好奇道：“师父，同样是蛇，我跟爷爷爹娘吃了蛇肉都没被杀死，为什么他们会被杀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