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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撤离

“头儿,你这样做,上面会同意吗?”张星忆的一个手下小心地问道。

“她们帮了我大忙,没有她们,今天我们这里的人,一个也跑不掉。你们觉得应该让她们失去记忆吗?如果下次再遇到类似的事情,她们没有应对经验,会危险得多。”张星忆解释了一下自己这样做的目的。那手下听了没说话,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方霄却对张星忆另眼想看,觉得自己的闺蜜魅力真不是一般的大,居然让那个冷心冷肠的张星忆,对她们网开一面。两人从消毒车下来,就回了谢家,帮谢妈妈收拾起屋子里的东西。谢妈妈有些犯愁,看着屋里的东西,这样也不舍得,那样也想带上。生活了三十多年的房子,说走就走,心里总是舍不下。谢芳赶紧劝自家老娘:“妈,我们是暂时离开这里,就带些常用的衣物和洗漱用品,等这里的事情处理好了之后,还会回来的。被子碗筷之类的东西,就留在家里锁好就行了。以后回来了,洗洗就能用了。”谢妈妈总觉得用顺手的东西,就这么丢在这里,心里很是不习惯,商量着说道:“要不,我在这里守着,你等你爸和你哥回来后,再跟他们一起走吧。”

“妈,政府的人在外面守着呢,等这里的人都搬走后,会挨家检查,贴上封条。等这里的人都走光后,这个片区的水电都会被断开,整个片区会作隔离处理。您老到时吃什么,喝什么?再说,爸爸和哥哥回来后,肯定会被送到我们的临时安置地,他们也不会再回来这里。还是赶紧收几样必须品,我们赶紧跟着大家伙儿一起离开吧。再说哥哥新买的房子可不在隔离区,大哥回来后,肯定是要回自己家去的。”谢芳不愿意自家老娘独自留下,赶紧把从张星忆那里打听来的消息说给谢妈妈听。

方霄的东西就一个大箱子,而且已经收拾好了。只帮着谢芳装了一个大箱子。又帮谢妈妈装了两个大行李箱。才拖着箱子一起出了门。

谢芳看着堆在门前的四个大箱子和两个大包袱还有一条狗,有些头痛地掏出两把车钥匙,说道:“阿霄,我记得你会开车的,家里刚好有两辆车,我妈不会开车,我们分别开一辆车,把东西分分,赶紧跟着车队一起离开吧。”

方霄看了一眼很不愿意离开的谢妈妈,笑着接过钥匙,说道:“没问题,你们那车坐两个人,放三个箱子就很挤了。我的车只有我一个人外带一条狗,很宽松,谢姨还有什么想带上的,就放我车上吧。反正我们都要去同一个安置地,到了地方,我们再汇合,东西就能一起用了。”

谢妈妈一听,眼睛一亮,又跑回家里,不一会儿,又挎着两个包袱出门来。谢芳拿她妈没办法,方霄笑笑,把四个包袱,一个行李箱全塞进了后备箱。又塞了一些零碎的物件,把后备箱塞的满满的。再看谢芳的车子,里面也是塞得满满当当,连后座上也塞了不少的东西,要不是挡了后视镜,上路要被罚款,谢妈还要再塞些东西进去。谢芳无力地摆摆手,说道:“我们走吧。等回来的时候,估计这两辆车都不够装的,我们得准备一个集装箱给我妈用。”谢妈妈气得直点自家女儿的额头,笑骂死丫头,又交待方霄开车慢点,就各自上车,跟着车队慢慢向前滑行。出路口的时候,从右边拐过来一辆车,插到了谢芳和方霄之间,把谢芳和方霄隔开了。由于车队走得慢,方霄也不介意,反正今天天黑之前,是肯定要离开的,就算是插队也跑不到前面去,所以,就跟在后面慢慢开。等走了一会儿,方霄突然发现,车子的汽油快要见底了,刚想给谢芳打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先去加油,再跟着车队出城。只是,她一摸口袋,才想起手机已经毁在了李全和自己的手上。

方霄没办法,只好先拐进了加油站,此时加油的人很多,等她排队加好油,已经过了一个半小时了,谢芳不知道开到哪里去了。方霄没办法,只好在加油站借别人的手机给谢芳去了个电话,问清楚她到了哪里,往哪个方向去的。谢芳听说方霄去加油,才想起,方霄开的是自家大哥留下的车,她那嫂子,每个月给她大哥的钱都是有定数的,大哥的车子,肯定不会有多余的汽油,心里对她的嫂子又记上了一笔。她又想起方霄的手机没了,联系起来不方便,就后悔没把自己的手机留给方霄,自己用老妈的手机就行了。现在只能希望方霄能赶紧赶上来。她们会帮方霄多要一个床位的。

方霄看着街道上的商铺已经全部关闭,就算是她想买手机,也得出了这片区才行了。只是,现在她们的方向是往出城的方向走的,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出了下个路口,往右拐,就是上高速的口子了。这下子,她就更不可能买手机用了。唉,算了,等到了地方,总能找到一家卖手机的铺子,到时再买一部手机吧。

方霄转出加油站,跟上车队,果然,没一会儿就上了高速。只是,此时的高速路也由于车多人多的,提不起速度,更别提赶上前面的谢芳了。没办法,她只能在路上一小点一小点地往前挪,整个高速路都堵成了停车场,好在车子还是在往前走。

今天一天,方霄从早折腾到晚,已经有些累了。由于天气不太好,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天就完全暗了下来。不一会儿,豆大的雨点,噼噼啪啪地砸在了挡风玻璃上。高速路上的能见度几乎只有一两米。方霄紧跟着前面的车下了高速路,走了没一会儿,才发现周围几乎已经没了车子,而前面的车子在拐过一个路口后,也不见了。方霄这才发现自己跟错了车,走错了路,想起高速路上那长长的车队,方霄决定返回高速路,重新回到车队里去,总能找到大部队。于是,下一个路口处,她调转车头,沿原路往回开。

在经过一个小路口时,由于能见度实在太低,方霄把车速已经降到了二十左右,即便是这样,她能看清的范围也很有限。她小心地观察着路况,慢慢开着车子,突然,她的前面出现一个人,她吓得急忙踩下刹车,可是,那人还是被车子撞上了,嘭地一声,方霄在车里听得一个激灵。她赶紧停下车子,探头向前看去,路上却没有人。

方霄心里咯噔一下,糟了,莫不是把人给压到了轮子下面。她赶紧摸了把雨伞出来,撑着下了车。她绕到车头,只见一个穿着深色衣裤的高大男子,俯卧在车头下面。身下一滩深色的液体,在雨水的冲刷下,正不断地往外流着。方霄吓了一跳,她心中犯着嘀咕,这车子开得跟走路似的,怎么会撞得这么严重。该不会是碰瓷的吧。她抬头向四周看了看,除了她一辆车,周围安静得可怕。这么大的雨也出来工作,这碰瓷的也太敬业了一些。这念头只在她心底一闪而过。她还是蹲了下来,把手放到男子的鼻子前探了探。呼,还好,有气呼出来。方霄手边没有手机,打不了120,对这里又不熟悉,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她正在犹豫间,突然,男子的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吓得她惊叫一声。可是,周围的雨声太大,惊叫声才出口,就被哗哗的雨声吞没。没引来任何的人。方霄吓得不敢乱动,只得撑着伞,把自己和躺在地上的男子都遮在了伞下。

男子抓住她的脚踝后,并没有其他动作,似乎是晕了过去。方霄想着,让他流着血,躺在这里淋雨,这家伙迟早要挂掉。既然是自己的车把人给撞了,不管怎么说,也要先把人给送进医院里去再说。她向四周看了看,没有一丝灯光,她除了回高速的路外,真不知道其他的路要怎么走,算了,先把人弄上高速路,那里车多人多的,还能找人借个电话,拔个120,这样这个人也许还有得救。

打定主意,方霄弯下腰,把男人的手从自己脚踝上拿开,放到自己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扶上男人的腰,一个用力,把男人驼了起来。这男人看着挺瘦,没想到还挺沉。方霄现在的力气不小,把男人驼起来,却让她憋红了脸。她拖着男人,一步步往副驾的位置上挪过去。方霄注意着脚下,没功夫去看昏迷的男人。男人却在方霄把他从地上驼的时候,睁开了眼睛。他眼神冰冷,看方霄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拳头已经握紧,手上寒光闪现。却发现方霄的脸涨得通红,躬着背,把他往车子上扶,雨水把她的衣服全部淋湿,温热的体温,透过湿湿的衣服,传到他凉凉的胸膛。让他的心也感到了温暖。他收回手上的小刀,准备看这个女人要怎么处置他。如果,她敢在半路上把他丢下,他就下手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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