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释一边给众爱卿醍醐灌顶,一边在推演未来。死过一次,他在过往里,对命运洪流毫不看在眼里,但现在他却在心翼翼地感应命运。
人生,经历过起起落落,才会明白宿命与命阅不可违逆。即便他是尊,与地同寿,但已经死过一次,宿命般死去,他又如何能够撇开命运。
他很快就感应到一条河,虚空中浩浩荡荡的河流,不见起始,不见去向,那条河如白练子一般横亘着。帝释尊作为地第一人,无限地接近命运,他感应到的命运之河,逼真,可以看到奔流冲刷出的漩涡,可以看到岸边的白沙,可以看到河流中的鱼。
密密麻麻的鱼,这是众生。万界之鱼,万界的生灵,在命运之河里,不过是一条鱼。帝释尊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那是对众生的嗤之以鼻,当然,他也在嘲弄自己,因为他在寻找属于自己的鱼。
马芝也曾经感应到命运之河,只不过,他感应到的命运之河,狂狷而暴怒,不像此刻展现在帝释尊眼前的河流那样风平浪静。他感应到命运之河,里面翻滚着的是黄沙,什么都看不到。而帝释尊看到的是鱼,众生之鱼。
命运之河里,鱼儿长得一模一样,没有贵贱之分。帝释尊寻觅着,一时愣住,这众生之鱼,为何在命运这里是平等的?我如何能够找到自己的命运?他目光如炬,仿若把每条鱼都放大,他也找到同与不同。
每一条鱼,仿若被他控制一般,从命运之河里跃出,接受他的微观审视。一条条跃过,毫无二致,外观一模一样,就是鱼鳞也一样不多不少。贵为尊,也与卑微的生灵一样平等。
帝释尊不服气,他挑剔地看着命运之河,总觉得命运是在戏耍他。在自己的庭里,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庭第一人,臣服着众生,可是在命运这里,却把他放进众生之鱼里。
“我不服,我不服。我无比靠近命,无比靠近命运,却依然找不到我的命运,过去、现在、未来,我要让一切都掌控住。”他对着命运之河咆哮,他不仅看不到河流之始,也看不到河流之去向。哪怕是现在,他也看不透。
河流开始咆哮,众生之鱼随着河流的巨浪翻滚而汇聚一处。仿若在回应帝释尊,那些鱼竟然在融合,也只是几个眨眼睛,万万千千的鱼儿汇聚成一条大鱼。
“鲲?!”帝释尊疑惑着,审视着。
宛若太空巨兽一般的大鱼,除了鲲不会是别的鱼。他疑惑着,不知道这条鱼预示着什么?难道所言的是团结有力量?众生之鱼,才演绎命运?可是,为什么最终汇聚成一条鱼?
帝释尊忽有明悟,这是我自己,我为众生,众生为我。那些鱼,不是别人,都是他自己。眼前的大鱼,也是他自己。众生是我,我是众生。帝释尊为自己的明悟感到高兴。也就在这瞬息功夫,鲲重新化为鱼,刚才波涛汹涌的河流重归平静。
我的命运,众生是我,我是众生,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命运,这就是我的命运?帝释尊再次深究起来。能够窥见命运之河,必然能够窥见机。他作为地第一人,对机早有预见,但偏偏,命运让他死了一会。
他无语,沉默地看着命运之河。里面的鱼,千千万万,你来我往,很是热闹。它们是我,我是它们,这就是命阅安排?我是鱼,也是大鱼?是不是,我是鱼,也活在命运掌控里,我是大鱼,依然活在命运掌控中?
这样,帝释尊眼睛里有不善。大鱼鱼却离不开水。而水就是命运!“是不是这样,是不是这样?命运,你回答我!”他咆哮着,若不是,他与命运之河隔着无数虚空,他都要横渡过去,要直面命运。
命运之河没有回应他,万万千千的鱼悠然自得地活着,他们与地之间的鱼虾的活法,并没有不同。随着帝释尊的思绪,万千的鱼重新化成鲲,巨大的鲲。
“鲲是鹏,你化为鸟飞呀,飞呀!”帝释尊着急着,喊着。一旦鲲化为大鹏,应该能够飞越命阅掌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