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哪行,今天我怎么也要等到长信,如果真出了什么意外,我也能帮上一些忙的。”张望之坚持着回应。
他的话音刚落,一阵急促轻微的叩门声突然响起。
那声音虽轻,但是在这寂静无人的寒夜里却显得分外清楚。
赵全友喜忧参半,喜的是这敲门的人就算不是长信也肯定是和长信彻夜不归有关系的人,忧的是这么晚来敲门肯定是出了大事了,于是他赶忙对着张望之说道:“别慌,等我先问下再开门。”
“谁?”赵全友走到门前压低了嗓子问道。
“我,长信。”
赵全友听到是儿子的声音,赶紧把门打开,只见赵长信背上背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身后跟着的吕健步履蹒跚,一副疲惫已极的样子,那老者双目紧闭,脸上好似笼罩着一层黑雾。
“兄长,快把门仔细关好。”吕健也不待赵全友回答,便和赵长信急匆匆地冲进他在赵家暂住的屋子里。
进屋之后,吕健和赵长信小心翼翼地将白发老者放在床上,二人目不转睛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那老者只是任凭二人折腾,双目紧闭,却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回事?贤弟。”赵全友知道那老者肯定是受了重伤,虽见吕健正在忙活,但还是忍不住插嘴问道。
“先别管那么多,兄长,麻烦你赶快去趟隔街的回春医馆请王医工来,人命关天,无论如何也要把他请来,越快越好。”吕健满头大汗,表明此事极为重要和紧迫。
赵全友也不敢再多问,马上飞奔着出门去请人。
不到片刻的工夫,王医工揉着惺忪睡眼跟在赵全友身后来到了赵家大院。
王医工知道赵全友深夜找他来,肯定是有紧急情况,进了屋子问明伤者是谁,便上前掀开老者上衣检查起来。
只见那老者右肩上有一块乌黑的伤口,大小和形状有如铜钱,伤口附近有几条细小的黑线向四周呈现出放射状态,那些黑线时长时短,时进时退,就像活着的虫子一般,正在与什么力量进行着抗争,甚为诡异。
王医工见了老者身上奇异的伤口,顿时睡意全无,睁大眼睛向赵全友问道:“这老先生伤口为何物所伤,到现在有几时了?”
吕健马上接过话来,回答道:“当时并没有看清楚,不知为何物所伤,受伤到现在已有两个多时辰了。”
“咦!这就奇怪了,别说两个多时辰,就是不到半个时辰也早应该毒性发作难以抢救了,老先生是否是练武之人?”王医工惊讶地问道。
“正是,我师傅正在运全身真气逼住毒线,只是这毒线蔓延速度太快,他老人家虽然意识清醒,但是却不敢睁眼说话,就怕一个分神,没扛住这毒线,到达心肺便无药可救了。”吕健看见王医工似乎识得此毒,心下甚喜,心想这下总算是有救了。
“这剧毒可是霸道得很啊,它来自于西域车师国的金乌草,由其汁液配制而成,毒素只要进入血液,便会沿着人体经络迅速蔓延,一旦到达心脏,中毒者即刻毙命。幸亏老先生有武功在身,用气力逼住毒线,只是这气力早晚也有用完的时候,还是应该早早服药解毒啊。”王医工好像胸有成竹的一番侃侃而谈,让大家明白了老者所中何毒,使得吕健更是吃了颗定心丸,说道:“那就请先生开药解毒吧。”
“惭愧惭愧,在下还是年轻时随汉使出使车师见识过金乌草和解药,现在已经过了二十多年了,却让我如何解毒?”那王医工满面通红,见到吕健刚刚燃起希望的喜悦瞬间如死灰一般熄灭,又有些不忍,继而说道,“听说以前车师使臣前来长安参拜,曾经供奉过皇帝金乌草的解药,只是不知现在未央宫里是否还保有留存。”
吕健的心脏被王医工折腾得七上八下,待得知汉宫中或许还有解药,总算还存着一丝希望。
他送走了王医工,便对众人说道:“大家都早点休息,有我看护师傅即可。今天天色已亮,要去皇宫已经是来不及了,等到天黑我冒死潜入未央宫,看看是否能够找到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