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主楼门口,极子激光炮正在重新蓄能,电磁波缠绕的炮口对准的正是自己,看来纪元公司的警卫还是不明白在贝娜面前所有极子武器形同虚设。
很快极子电磁炮再次充能完毕,就在他们准备再次开炮的时候,缠绕着蓝色电磁光束的炮口也黯淡下来。
不管保安在这么狂按控制器极子激光炮也没有半点反应,因为极子武器里的芯片已经被贝娜摧毁,极子武器变成一堆没用的废铁。
对于贝娜而言极子芯片本就是薄薄的芯片,转念之间贝娜就能将极子芯片摧毁从而摧毁强大的极子武器,这也是为什么她有信心帮助守望者攻下巴黎分公司的原因。
可她没想到自己最信任的人,这些巴黎守望者居然背叛自己,就像曾经菲律宾分公司的同事。
身后纪元主楼的大门瞬间锁死,厚厚的极子金属隔离挡板落下,纪元主楼进入封闭状态,所有出入口被封闭,主楼变成密不透风的极子堡垒。
失去极子火力压制的二次变异体再次涌了上来,那些只能警卫绝望的摆弄着失灵的极子武器,眼睁睁看着二次变异生物冲向自己。
我警告过你们,既然这是你们自己的选择,那就别怪我了,看到那些警卫命丧怪物之手,贝娜只是在心里冷哼。
淡定走向完全封闭的纪元公司主楼,她看到远处餐厅门口一个装死的警卫绕过二次变异生物追击跑到了地下实验室门口。
看样子他是打算躲进地下实验室,警卫身后梅林也跟着冲了过去。
在看到怪物肆虐之后梅林就装晕趴在地上等待机会,她的首要目标是救出那些被关押在地下实验室的孩子。
爆炸掀起焦土埋在她身上,血腥味四处弥漫,看到那些怪物的恐怖战斗力她只能趴在地上不敢动弹丝毫,否则就会和那些警卫一样万劫不复。
本来想等待机会去找贝娜让她帮忙救那些被困在地下实验室的孩子,可惜她和她之间隔着十几只怪物,直到贝娜走向纪元主楼门口她也没机会找她帮忙。
这时那个躺在她前面和她一样装死的警卫员,那个警卫抓住机会起身冲向地下实验室。
不幸的是附近一个浑身触手的怪物发现这个漏网之鱼并且冲了过去。
梅林瞳孔猛然收缩,那个警卫知道地下实验室的密码,而地下实验室里还关着一群无辜的孩子。
不管是他还是二次变异生物如果进入地下实验室,那些孩子们都会有危险。
“不...不要。”
她也从焦土里翻身而起手里握着左轮手枪,随着枪口喷出的火舌警卫被子弹击中倒下。
可惜梅林还是晚了一步,警卫员在中弹前按下屏幕上的最后一个数字,地下实验室厚重的金属大门缓缓打开。
“不行,必须要把它关上,现在这里有那么多怪物,地下实验室还有一大群无辜的孩子。”
梅林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冲向实验室大门。
就在她的手即将按到显示屏上关闭界面的那一刻,极子金属凝结成的锥形长矛贯穿她的胸口。
锋利的矛头将她整个人订在离地下实验室门口仅有一步之遥的地方,手指距离开关屏幕只有不到半公分的距离。
“不...不...不...”
胸口传来剧痛几乎让她晕厥,用尽全力伸直的手想要按下面前地下实验室大门的开关。
指间距离显示屏只差半公分,可对她来说这却是生命中最远的距离。
贝娜远远的看着那个二次变异生物不断接近梅林和地下实验室,她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
在她眼里这个满嘴谎言和背叛的胆小鬼就应该是这种结局才对,她应该为自己的背叛献出生命的代价。
自己真心对她还救过她的命,告诉她所有的秘密,把她当做自己的亲人,结果得到的是她赤裸裸的背叛和指向自己的左轮。
而现在她又为了活命又杀掉那个警卫员想一个人躲进地下实验室里苟且偷生,这种无耻小人不死简直天理不容。
和她相处的日子里她表现的那么真诚,演技简直天衣无缝,可她把枪指向自己和别人的时候也毫不拖泥带水。
贝娜甚至觉得这么死了实在觉得太便宜她了,这个满口仁义道德背地却满脑子谎言和背叛的小人甚至比艾瑞克更残忍。
可惜她不知道真相,梅林从来没想过背叛贝娜,她也是被逼无奈。
梅林知道这柄极子长矛出自谁手,望向纪元主楼,贝娜已经不见踪影。
她可以感觉到浑身力气与血液顺着长矛不断流出,被钉在地上她的他就像麦田里农民用来驱赶乌鸦的稻草人,远处那个浑身触手的二次变异生物慢慢爬向地下实验室。
“不行...”
梅林死死拽住准备进入地下室的怪物,哪怕只剩最后一点力气她不能放手,里面的孩子都是巴黎未来的希望。
她想起儿时在父亲的农场,那里有大片金色的麦浪。
儿时农场是梅林最怀念的时光,阳光下翻滚的金色麦浪散发淡淡的清香
草帽下父母慈祥的的微笑以及那个披着红色格子衫,头戴铁桶挂着微笑的稻草人,它永远矗立在金色麦浪间,沉默和自己影子一样。
父亲告诉梅林稻草人愿意忍受风吹日晒的痛苦一动不动站在麦田里驱散飞鸟,它是无言的守望者,默默付出守望这片麦田欣欣向荣。
父亲希望以后她也能成为这样的人,无言的守望着她自己的幸福。
或许她没有等到值得她珍惜的幸福,但现在她可以变成那个默默付出的稻草人,用她的生命守望这片滚滚硝烟,死亡肆虐的巴黎大地上生命的希望。
二次变异生物彻底被梅林激怒,浑身黑色触角慢慢缠绕顺着血管插进她的身体。
剧痛传遍浑身上下每个角落,骨头断裂的声音从她胸口里发出,怪物把整张嘴贴在她脖子上撕咬着她的动脉。
她甚至可以感受到怪物发出带着异味的炙热的鼻息,全身被撕裂的痛苦让她生不如死。
血顺着眼睛,鼻子耳朵和嘴里流出,她的体液被抽干但直到生命最后一刻她也没有放开松开双臂。
终于怪物的脑袋挪到她的眼前,梅林抽出腰间那把手枪,那还是她第一天加入搜救队时刀疤男送给她的枪。
最后一眼望向巴黎阴沉的天空,酝酿已久的风暴终于来临。
暴雨倾斜而下,她将枪身一百八十度旋转,枪口对准自己和怪物的脑袋。
她累了,她要用最后一发子弹结束怪物的生命,同时结束自己的痛苦。
稻草人也会有生命结束的那一天,也是他唯一一次可以离开束缚它的那根竹竿,随风与烈火化为灰烬亲吻它守望一生的麦田。
枪声响起,血染红她的衣服像极了记忆里稻草人身上那件红色的格子衫,她手脚低垂着随风摇动,现在她真正架在长矛上的稻草人,守望着巴黎希望的麦田。
狂风暴雨席卷大地,天地间只剩白茫茫的雨水,帐篷区被爆发掀起,埃菲尔铁塔下人们只顾应对即将到来的暴风雨,根本没有在意防御圈正在缓缓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