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源放下杯子,他略显奇怪地打量着李震,这几眼都叫李震感觉有些不自在了。
“我冒昧的问一下,您真的愿意为王奉献出一切吗?”
“我的一切都是王给予的,献出它们有什么不妥的吗?”李震凑近看着魏源,他从未面对过如此不动声色的犀利气场,虽然李震已经深感自己不是魏源的对手,但身居国君之位的他依旧能用话语反击。
“万分抱歉,公爵大人,无意冒犯,我只是略感好奇您是否真的如外界所传的那样忠义之致,现在我敢确定,您的忠心如假包换。”
魏源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带,他微微弯腰拱手作礼,“万分抱歉,今天天色已晚,舟车劳顿身体乏累,下官先得回榻歇息了。”
“魏侯请。”
“不送。”魏源转身离去。
李震一直站在那,他清楚魏源的想法,他也清楚他这次来不仅是公事更是为私。
“君上,这次出兵必然凶多吉少。”陈且从内室缓慢地走出来,如今的他已经年老体衰,连走路都不方便了。
“怎么说?”
“您若出兵必然正中魏源下怀,您知道的,三十年前宛城一战魏家死了多少亲贵,那是您的父亲率领的军队杀光了他们,占领了宛城。”
“可我刚继位就已经把宛城归还给魏家,如今北境危矣,三晋之军驰援,他魏源也是有识之士,怎么可能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公报私仇?”
“您错了!”陈且焦急到咳了出来,他用力的敲着自己的胸膛,“南境是天下粮仓,又盛产铁矿铜矿,拥八万军,哪怕野夷打到他国门都能抵御,他会在乎北境是否城破吗?”
“对,你既然已经把魏家想的如此不堪,那我还有什么理由进军,我若不发兵应召那我还有何忠义可言。”
“您是必定要率军北上是吗?”
李震紧咬着牙,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魏源问我数次是否愿意为王献身,因为他只想告诉我,若是我不出兵,那形同叛国!”
“立嗣吧,”陈且泪流满面,他跪在地上仰天长叹,“恭送吾君!”
太阳重升,宁泉城外四万大军整装开拔将经过齐地与齐军汇合直达北境。
已然过去十八年,野夷重新聚集,为了躲避寒流,向着南方的三晋之地进发。
宁泉城还是阳光普照,而远在一千多里外的龙原已经是阴云密布。
坐落于三晋中心的龙原是历代王朝的首选都城。
二百多年前皇帝嬴榭昏庸残暴,穷兵黩武,执政三十余年数次发兵征讨沙漠以西诸国,在齐地肆意掳掠美女,全国各地起义四起,那时公孙家先祖公孙坚汇集各地义军十万人与皇帝决战于龙原城前。
战前公孙坚策马奔赴前阵列嬴榭十大罪,皇家军队军心动摇,义军趁势全力进攻打败嬴榭,当日就攻克龙原,绞杀嬴榭灭其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