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真的要...”
“你记住,我所做的一切准备都依靠着我在三晋各地无所不在的权力触手,而不是那块破石头。”
“诺,儿臣这就前往龙原!”魏燮转身离开。
魏桀从未停息过,沉迷过,野心家最可怕的就在于除了权力无一嗜好,他所做的一切都没有偏离过追求他的欲望。
暴风雨愈加猛烈,雷霆轰鸣声震耳欲聋,他走出书房,走进那暴雨之中。
他就是这场政治暴风雨的中心,这场博弈,没有一个棋手看到他杀死棋局的一招。
李震独孤歧的死,震撼朝堂,公孙珏甚至为他们在龙栖宫室的前厅挂上丧旗。
或许在老弟兄们还健在的时候,公孙珏还能保持着良好的心态,但得知他们死讯之后,公孙珏的心理防线崩塌了,虽然晚年昏庸,但他毕竟还有着审时度势的能力,在这当今朝堂他根本没有信任的人,就连唯一的嫡子都不一定流传着自己的血脉。
公孙珏坐在寝宫大厅的王座上,身边的侍从躲得远远的,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惹恼他。
“陛下,王后,周伯周筠求见。”
“让他们滚上来吧。”公孙珏撑着把手,费力地直起身。
“参加陛下。”
“你们来干什么,看本王笑话来了?”
“陛下,南境公听说楚国公北境公的死讯,甚为哀恸,无奈南境事务繁忙实在难以亲自前来龙原为陛下分忧,所以希望献上祈华山金矿以表其忠。”
“是吗?他魏桀除了献女儿献弟弟,居然还知道献点实际的东西。”
“拟政院已经准备好手谕,请您过目。”周筠拿出已经书写完成的诏书,上面只缺一个王玺印。
“陛下,拟政院何时出过错啊,还是让内侍大人把王玺拿来,您过目完就可以盖玺发诏了。”魏莹挽着公孙珏的臂弯,已经老迈不堪的他只有在这时候才会产生自己还有一丝雄风的错觉。
“好,拿王玺来,”公孙珏高兴地摆了摆手,示意周筠把拟好的诏书呈上来。
“等这祈华山到了本王手上啊,咱们就把...”公孙珏的手僵在那,他瞪着那张开的诏书,说不出话来。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魏莹娇媚地伏在公孙珏肩头,“莫非是太高兴了?”
“你...你们...大胆!”
公孙珏狠狠地把诏书摔在地上。
“陛下,您掌了十八年王玺,也该放下了吧。”周筠一把摁住公孙珏,拿着毒药灌进他的嘴里。
“你...你们,来人!”公孙珏倒在地上,他疯狂的抽搐着,咒骂着。
“陛下,您想想如今这前殿后宫可还有您的人吗?”
公孙珏颤巍巍地举起指着周筠,不一会便口吐鲜血,叫不出声来,他奋力地向门口爬去,最终倒在了门槛前。
“王玺到!”内侍刚走进门,还没来得及叫喊,周筠一剑砍倒了他。
魏莹小心翼翼地拿起摔在地上的王玺,不屑地看了一眼公孙珏的尸体。
“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盖玺了,”魏莹重新铺开那被公孙珏丢在地上的诏书。
‘本王死后,嫡次子公孙潇继位’
那是魏莹早早给他准备好的遗书,如今被重重地盖上了玺印。
短短半日,那被人们惧怕的三晋之王却成了地上一具没有温度的尸首,灰飞烟灭,唯留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