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汁从牙缝中迸射出来，溢出满口香甜，这果子叫水梨，是罗鑫帝国北方特产，不过杨远老感觉这玩意是火龙果，看着像，吃着也像，只是颜色很浅，没核，皮也可以吃。
“哒。”脆响传来，一双棕色的牛皮小短靴印入眼帘，杨远三两下把果子塞进嘴里，袖子一抹，舌头在嘴巴里转两圈两圈，吞下果肉，咧嘴露出了八颗小白牙。
来活了。
“看鞋？”
“擦干净。”
“好嘞。”
杨远手脚麻利的很，抹布、刷子、鞋油抬手就往上招呼，可手刚伸到一半，就顿住了。
这鞋很干净，鞋尖明的发亮，杨远甚至能隐约看到自己的影子。
一个月来，杨远见多了商人和冒险者，路走多了，鞋子自然会脏，这么干净的鞋，不应该出现在这。
杨远视线微提，打量着来人。
年轻男人，长相普普通通，眉宇间看不出神色，就是穿着有些……娘？
见杨远偷瞄自己，来人不耐烦道：“看什么，擦鞋。”
“先生是在拿我开玩笑。”杨远客气的笑到：“先生这鞋真漂亮，怕是整个克拉斯镇都找不出第二双……”
““废话。”男子取出两枚银币在杨远面前晃了晃，往地上一丢：“擦。”
两枚银币在地上滚了一圈，停在杨远的脚尖前，杨远低头盯着银币，双眼眯成了一条缝，来者不善。
再抬起头时，春光满面，笑靥如花：“先生，您的钱掉了。”
话是这么说，但杨远没有把钱还给对方的意思，抻开抹布，低头干活，可这抹布还没碰到鞋面，男子眉头一皱，将脚收了回去。
杨远手悬在半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转而尴尬一笑，将地面上的银币捡起来一枚，摊在手心，开口说道：“先生，您的钱掉了。”
“有意思。”男子眉头舒展开来：“有钱，赚不赚？”
杨远把玩着银币：“先生您真爱开玩笑，我现在就在赚钱。”
“听说你在灵光森林边缘杀死过一头狼。”
杨远手上一顿，笑道：“先生如果是找乐子，过了这条街有马戏团和剧院，我就是个摆摊修鞋的，没见过什么狼，再说灵光森林，那是拥有能力的觉醒者大人们才能去的地方……”
杨远弯腰捡起两枚银币，递给男子，男子没接。
把银币放在男子脚边，杨远继续说道：“先生，您的钱掉了。”
男子眉头微皱，眼神中露出一丝阴翳：“你只需要告诉我那头狼……”
杨远也不理他，转头看向水果摊：“阿叔，我今天有事，先走了。谢谢你的果子。”
“先生，你压到我箱子了。”
“我建议你再考虑考虑…….”
杨远也不急，低头收拾东西，刚展开不久的琐碎工具又重新聚在一起，杨远猛地起身，一抹黑亮鞋油很“不小心”的飞向男子的牛皮小短靴。
“谢谢。”杨远把箱子拿了回来，整理工具。
男子站在一旁，反复确认自己的鞋没有被污染后，才松了一口气，压着嗓子说道：“你应该庆幸…….”
“走了，叔。”
“嗯。代我向垃圾龙问好。”
“知道了，对了，你的雨靴明天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