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寻求更加可靠的踏实感,贾兰准备了最后一个问题,问贾菌道:“我们塾里是不是还有两个多情的学生,他们好像还有两个好听的外号,我好像隐隐约约记得,一个叫香怜,一个叫玉爱,不知还在么?”
贾兰问完就后悔了,只见贾菌歪着头,用那双满是嫌弃的眼神看着他,只听贾菌“哎”一声,叹息道:“贾兰,你变了!”说着,转而又颇感欣慰地说道:“还好他们早就离开了,要不然,恐怕就连兄弟我,都救不了你了。”
贾兰不响,恨不得把自己刚才的问题吞回肚子里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学堂里的人声渐渐落地,贾兰却仍然不见贾代儒,也没有其他塾师的出现。
“都几时了,老师怎么也迟到?”贾兰小声说道。
贾菌听见了,回应道:“忘记跟你说了,塾师近日回老家大婚去了,这几日都是我们自己温习功课。”
“大婚?谁大婚?不是贾代儒吧?”贾兰心想,贾代儒的孙子不是早就可以泡妞了吗?
“我们塾里的老师早就不是贾代儒了,自从瑞大爷出事之后,贾老爷子就归老到乡下去了。现在的塾师是从外面请来的,不是我们族里的人。”贾菌说起新来的塾师,顿时滔滔不绝道:
“你该不会是完全忘记有这么一个人了吧?贾兰,你可仔细听好了,这个新来的塾师是完全的外人,可不是谁家的什么亲眷,就是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因此,对我们毫无情面可讲,就连我都被他骂过。他要是板起脸来,简直让人吓一身冷汗。也难怪,打光棍三十几年,人到中年才得以大婚。也幸亏他要大婚,要不然,怎会舍得放我们几天的自由。”
贾兰没见到这个塾师,倒是被贾菌的话吓出了一身冷汗。谁的读书生涯不会遇到一个异常严厉的老师呢?遇到这样的老师,就算再老实听话的学生,都可能被无辜误伤。
想到这些,贾兰战战兢兢地问道:“既然是这样,我们为什么还要坐在第一排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贾菌说着,继续解释道:
“你想想,后排的学生最闹腾,因而老师的眼睛常常盯着后排,我们虽然在他眼皮底下,但老师对前排的监督反而更松懈。更何况,坐在第一排不是更能鞭策自己吗?金荣那家伙都进学了,我们可不能被他给比下去了。”
“对,怎么能被金荣给比下去呢!”贾兰回应道,却见贾菌伸出手指头,好像在算什么,于是问道:“你这是在算什么呢?”
“我在算,金荣的年龄,我们的年龄,以及金荣进学的年龄,算算我们还有几年的时间,才不会被他比下去。”贾菌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贾兰见状,心里对贾菌的计算水平已经有了底,不敢打扰他解决这个超级计算难题。而贾菌的这个想法倒是提醒了贾兰,如果贾府真如原著那样败落,贾兰若是想力挽狂澜,匡扶贾府一把,他又有几年的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