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转而对着秦易道:“秦家主,恕老身适才老眼昏花,有眼不识泰山,老身确曾是天道门人,但是亦引以为耻,还望秦家主能听老身解释。”
秦易对王伯的愤怒之色稍平,而秦宗尧此时也劝道:“不错,秦易兄弟,王大哥确实有难言之隐,还请往里面详谈。”随即引二人入内。
秦慕风此时并不知外面发生的事,躺在秦殛身边正准备入睡,他并没有发现,秦殛此时手掌微微动了一动,一道黑光从指尖凝聚飘起,汇入手臂上深可见骨的刀伤,而后缓缓恢复其受损的神经。
梦如潮水般沁入秦慕风的意识,被那道凝聚的戾气击飞之后,秦慕风并没有立刻醒来,反而感觉到似乎有一只手托在他的背上,将他倒飞的身形停顿,秦慕风转头一望,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被一层色彩斑斓的光华包裹着,与那中年男子包裹的黑气相映成趣。老者对秦慕风微笑着,说道:“不要急于求成,你终究可以做到的。”老者说完,身影逐渐被斑斓的色彩包裹而变得模糊不堪,一片黑暗瞬间涌起,将慕风全身吞噬,梦境已经完结,沉睡接踵而至。
“原来如此,王大哥,适才秦某多有得罪,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另一边,秦宗尧已将王伯的事细细的告诉秦易,秦易更为惭愧,对着王伯讪讪道。
“秦家主言重了。”王伯回道,“天道门逆天而行,倒行逆施,其作为天人共愤,秦家主有此反应方才不失为名门之后。”
秦易闻言,心中惭愧更甚:“名门之后,呵呵,话虽不假,但秦某生来鲁莽,空有一身蛮力,有辱祖宗盛名。”
“其实不然,老身看令公子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眉宇间的浩然正气显露无疑,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王伯对着秦良赞道。
“这孩子,唉~生子不若父啊!要他练武,他一口回绝,还说什么武不能治国,整天就对着书感兴趣,几次气的我面红耳赤,而他却气定神闲,久而久之,我都怕他了。”秦易无奈道。
秦宗尧和王伯对视一眼,想到一个粗狂汉子吵不过一个毛头小子的情景,眼中尽皆笑意盎然。
天边忽而闪过一道闪电,撕开浓浓的云层,云层似因痛楚而发出凄厉的雷鸣,而后暴雨一倾如注。黑沉沉的夜空,时而被耀眼的蓝光所划破,照映出空中如脱缰野马般的乌云。
黑夜,虽然漫长,暴雨,持续的时间却并不会太久。
清晨,虫声渐歇,鸡鸣此起彼伏。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一阵郎朗的读书声,传入秦慕风耳畔。
“嗯?”秦慕风走出房门,循声寻去。
不久,秦慕风见秦易斜坐在石凳之上摇头晃脑,念书的声音越发响亮,对身边的秦慕风仿若无睹,好一个物我两相忘的境界!
少年念完整篇《大学》,闭上双目回味书中的精彩之处,然后缓缓抬头对身边的秦慕风微微颔首,言道:“想必这位定是秦慕风表哥了?”
秦慕风对其一拱手,道:“但愿没打扰到兄弟念书。”
少年道:“不会,倒是怕我读书影响到秦慕风表哥的生活了。”
“不会,我也差不多这个时候起来练武了,”秦慕风笑道,“兄弟是跟秦易叔叔昨日一同过来的吧,不知怎么称呼?”
“武乃伤人之器也,书中大道,方才渡人于苦难,还望秦慕风表哥认真考虑文武之别,”少年看着秦慕风包裹着的小手道,“小弟秦良,还请秦慕风表哥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