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找好房子了的许振中,二话没说就把自己刚要到的5000块贡献了出来你,三个月的房租加上押金什么的,这些钱其实不剩什么钱。好在没人计较这个,许振中只告诉我把账记好,大概是觉得这是开公司最基本的事情,又或是觉得记账是对大家的负责,我嗯嗯啊啊的答应着,心想着这点事我应该能完成。
许振中的担忧并没错,我跟段晓飞都不是什么爱记账的人,所以后来尽管运营上面没什么问题,但是账目却做得一塌糊涂。这也算是大家都分崩离析的一个主要原因吧。
我带着许振中给我转的钱,走到校门口跟房东交易起来,那个大我十几岁的哥此时带着钥匙在校门口等着,我从宿舍一路赶过来,心想着这下完成了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吧?
没多说什么交情的话,也没怎么跟他客套,钱转过去,然后钥匙递过来,合同什么的已经签好了的,现在不过是把没进行完的仪式补全,把没做完的手续补全。
嗯,看起来很简单的那种。
我带着钥匙回到了宿舍,心里盘算着这几天应该没什么时间,不然的话第二天就能搬过去。那时候我们还在准备自己的毕业答辩,讲起来也挺好笑,一个专科学校非要学人家答辩,会的不会的一通乱说,几个老师在下面听得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意思好像是在说这都是从哪买的?也像是在说这能是我教过的学生?
除了极个别的那一两个人,其余的论文也好,图纸也好,全是买回来的,大家想尽办法从各个渠道整来了毕业答辩一条龙的服务,从设计好的题目出发,到最后一张图画完,人家全部包揽,手工DIY一样支持私人订制,且由于订单量大,所以价格一度低廉到15-25块钱一份……
话说那应该是机械专业的一群大神。
我们和老师都是心知肚明,我们知道自己有多大本事,人家知道自己教出来的学生什么样,而且有天我去找老师时无意间听到他们在说答辩就是一个形式,咱们照顾好相互的尊严就行了,答辩要搞,毕业证也要发。说白了就是放点水,能得过且过就得过且过。毕竟是专科的孩子,学习都不怎么样,态度也不怎么样。
我还记得有次几个人带着自己的论文题目交给院长看,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泄露了消息,院长盯着第一个人的资料看了好长时间,本来什么是也没有的,看完之后冷不丁的说了一句这是花多少钱买的?
那学生还极力狡辩,院长也不生气,又继续问了一句“25还是35?”看起来严肃的嘴脸在那个已经谢了顶、戴着厚厚眼镜的院长面前问出这句话,我们也跟着笑了出来,一边觉得这院长是个行家,一边又开始为自己的答辩题目担忧。
那学生支支吾吾的不说话,院长接着往下说,“自己看看最后一段,这么明显的错误都不知道改过来,还敢说这不是买的?”我刚刚还在庆幸自己改了最后一段的总结,虽然不怎么多,虽然也只是一点小问题,但是检查一下总归是没错的。
没等我庆幸完,大家又都笑了出来,被院长指控说买答辩题目的那个人,最后总结上面有句话“感谢大学四年。”
记得很清楚,看的也很清楚,当时上面写的是大学四年,严肃的院长生了气“你一共上了才几年?拿走重改!”一改往日幽默的风格,整个人严肃的有点吓人。
不怪人家院长,这么明显的错误都改不过来,要是我我也得生气,三年的专科生活到了这时候成了四年?咱能不能走点心?就算是买回来的资料,好歹看一下行不行?临近毕业的我们忙于工作和升本,对于那个手到擒来的毕业证,没多少人会担心。
对于那个疲于应付的毕业答辩,也没多少人会用心。
那时候的答辩,对着稿子一通乱讲,甚至是有的还讲的绘声绘色,像是真的自己做得一样,但是等到老师提问的时候就一言不发,怂的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其实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桌子上的文案里没有想要的答案,大脑也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