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对头相距小雅现在所在的位置不过十几步,那一声尖叫之后,小雅看着个女人惊恐地从屋子里跑了出来,随后猛然扣上门板,身子紧紧贴在门上,妄图依靠身体的重量压住老朽的门板。
门板后,不住传来疯狂拍打的声音,如同死神的丧钟,木头的碎屑不断掉落,好像门后面是个非常可怕的东西。
女人边死死压着门,边惨叫着,凄厉的哀鸣如同冤魂一样在街道上游荡。
男人和小雅同时冲了过去,不过对方的速度自然是要快上不少。
看着有人冲过来,女人从无意识的尖叫也慢慢回过了神,“我丈夫,他疯了,他要掐死我。”
男人示意女人走开,小雅伸手把对方拉到了自己身后。
两人等着门后的家伙破门而出,但诡异的是,门那头的悸动居然完全停了下来,街道在一瞬间,安静的也有些诡异,只剩下女人不断的呜咽声。
小雅想要上前查看,却被男人拦住了,对方反而退了一步,单手指前,“令二·纯洁!”
随着令下,光芒从屋子的缝隙中争先恐后涌了出来,几乎要弄瞎直视者的双目,天空甚至回响还有一些丝丝梵唱,这是在这种地方,完全不敢想象的。
上一秒还哭啼不止的女人,一下就跪在了地上,浑身上下像筛子样的抖动,“骑士,骑士大人。”
小雅也退了步,眼前这个男人不简单,在释放纯洁的时候,居然可以不通过视线锁定目标,这种熟练程度,至少是个三级,踌躇级的家伙,和大主教他们是一级的。
在整个去潮国,在这个段位的人就没几个。
虽然心底生出畏惧,但态度上却更加谦卑,小雅毕恭毕敬,“大人!”
不过,虽说令的声势浩大,但实际上却收效甚微,男人皱着眉头,他是施法者,最清楚里面的情况,“居然没有效果。”
小雅马上提醒对方,“我是在医院工作的骑士,之前我们也接收了类似这种情况的病人,病人无意识的发疯,然后再令二·纯洁对于他们没有任何效果。”
男人没有卖架子,笑容和蔼可亲,“别叫我大人,不用这么拘谨,你叫我布萨就好。”好像在有意拉近两人之间的亲近感。
但这名字一出,小雅心里就是一咯噔。
布萨,名字是挺像不傻的,但没人敢这样称呼。
布萨全名是,破·布萨·莫格,破是王室的姓氏,莫格自然是那个大贵族莫格家,在眼前这位,便是上一任陛下和莫格家联姻,剩下的王室支系,如今陛下的亲弟弟。
小雅还没来得及尽到自己应该尽的礼,“砰!”木片横飞,屋子里发疯的那个男人直接冲了出来,这个速度对于普通人来说,快得有些可怕。
“令六·压。”
发疯的男人瞬间被直接死死在了土里,面庞着落,向前的惯性滑动了不多一掌的距离,喧闹便彻底回归了沉寂。
布萨问向,“请问怎么称呼?”
“小雅!”
“没有姓氏吗?”
“没有!我之前并非这个国家的人。”
两人才攀谈了几句,但在重压之下,地上的人居然还在挣扎,即便是把自己弄得血肉模糊,也在所不惜,布萨看了看对方一眼,眼神变了变,“抱歉了,本来还想和小雅小姐你聊聊,毕竟在我眼中,你是个很有趣的人,但今天好像有其他急事了。”
“能被大人你看中真是庆幸。”小雅内心负复读了一遍,请不要再找我了谢谢。
布萨点了点头,他扛起地上那个还在挣扎的人,“那今天就再见了。”
“再见。”小雅也算松了口气。
“令四·诸神莫问。”告辞时,布萨随便说了句。
就这句,差点没让小雅直接跪下来。
开什么玩笑,诸神莫问,四个字,这个凡尘级的令,四级,去潮国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出过四级的强者了;而且诸神莫问中所记载的能力,是知道所有人心中所想,那自己刚才想的岂不是。
几滴冷汗一下从头顶流到了点脸颊。
“哈哈哈哈哈嗝!”爽朗的笑声打破了尴尬,然后被声打嗝终结,小雅一抬头,才发现是这位布萨大人在耍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生,对方也根本没有这种能力,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似乎在期待自己出丑。
小雅有些恼怒,不甘的挤出点微笑。,对方好像也没打算解释什么,“小女生,年纪轻轻的,心思放宽一些,有时间去谈个恋爱啥的,不要整天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一愁老十岁。”
“呼!”小雅深吸了口气,过了半天才缓过劲来。
不愁,怎么可能的事,一个小小的随机征兵法规,在一个月前,都差点把姐弟俩压死了,不容易跳过一道栅栏,又怎么能想到?栅栏背后是更深的坑。
到了现在,教会、医院、轮椅骑士,哪个又是省油的灯?
小雅这一愁,就愁到了晚上回家。
她读到了桌子上格林留下的那封亲笔信,说是现在已经在阿喵的计算下,抱上华家这条大腿了,而且这笔生意做完还能赚很多钱。
小雅才能躺到床上,才勉强安心的入睡。
这应该是这么久以来,难得的一个安稳觉吧!
……
同一个夜,同一个梦。
这也是阿喵最近段时期难得的一个安稳觉,现在他所有事情都给格林交代清楚了,格林也没有反驳,那证明,自己的担心已经不成问题了,毕竟自己搬出了小雅这座大山,必要时刻还是很管用的,至于后面的事情就基本上不怎么费脑子。
一夜长眠,安然入梦,喵声大起,睡如死猪,任人宰割。
……
早上,华家服务的侍从们敲响了房门,在门外轻柔地问格林醒没,早饭已经备好了。格林不是大户人家的少爷,没有睡到日晒三竿的习惯,自然是早早就醒了,侍从敲门时,他也正好拉了门。
侍从和格林一阵寒暄,侍从也注意到了屋子里的些许不对劲,出于好奇,多问了两句,“那是你的猫吗?你怎么把他绑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