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把普通的食物刻上纹理,让原本平平无奇的东西充满韵味、从视觉上激发味蕾,虽然这一步并不改变的食物的本质,但在所有庄重的宴席上,这都是不可或缺的。
对于格林的雕花,一个有两个人进行。
第一个房间中,以为身披白袍的执事。
房间不大,估计不到五平米,屋子中站两个人有些尴尬,略微有些挤不说,还和对方贴的很近。但那个穿白袍的执事并没有在意这些。
“贴墙!”
格林贴墙乖乖站好,从余光中可以看出,对方站在他身后。
这……
格林感觉身后有些微凉,菊花有些不自然,正想到这里,对方居然也贴了上来,不,这自己还没正式进去,就要晚节不保了。
当然了,不是插头插插座,是背对背。
“令四·更替”
对方无视了格林接下来的说辞,指了指一旁的门,“过去”。
令四·更替,这是格林之前在审判广场见过的手段,对方可以通过这种仪式直接标记,但他有些好奇,自己不是就在这牢里,难道他们能不成害怕自己一个普通人跑了。
想着这些,他进了第二个屋子。
第二个房间,屋子里有些黑,不过比第一个打了不是,格林笑了笑,至少应该没刚才那么尴尬了,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有个老婆婆在缩在角落,对方看着他,站起了身子,苍白的嘴皮上全是干褶,嘴角上扬,笑容中充满了邪恶,“快过来,乖宝宝!快过来。”老人前进的步子也格外踉跄,精神状态不怎么正常,整个人歪歪扭扭的。
格林有些怀疑人生,抓住身后的门,准备跑。
恐惧,对,是恐惧,不仅仅是那种人在悬崖上往下俯瞰,而是一种出自生理的本能,好像生命本身才再畏惧她。
她就像克制生命之物一样。
但他没有如同自己预期的一样抓住门把手,身后什么也没有,格林匆忙地回过头,身后已经变成了无尽的长廊,幽暗、没有尽头。
“别害羞,宝宝。”老人转瞬消失,又转瞬出现在他视野中。
她苍老的直接划过格林的脸颊,面皮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同蛆虫一样蠕动,“这肉,用来做刺身一定很好吃。”她评价一下这份料理。
她在身后,格林只能往前跑。
可眼前,同样是无尽的黑暗,不知光来自哪里,光好像来自他自己身上。
老人没有组织他,她在用指甲雕刻,用指甲认真画出这些纹理,格林想要躲避的对方,可她始终在自己的周围,如同梦魇一般。
跑了一大段,格林成功费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他依然要跑,但到最后,只能是一个踉跄。
那位雕刻师扶住了他。
“别怕,乖宝宝,我们现在是在做件很伟大的事情。我们在舞台上,我们要跳舞,你需要你演出最真实的自己,他会喜欢的。”格林抬头。
自己居然是在和贰玖说话,有和她一样的容貌,一样的身体,因为看过,所以他无比确定,这个绝对是她,分毫不差。
不,格林猛然醒悟。
这个不是她,即便这张皮囊遮掩了她的外貌,但有些东西还在,自己心中的惶恐。
格林想退,不过在次迈出的步子确实前进。
之前的二九又不见了,格林面前是不是小摊贩,同样的,她也是他认识的人,一个中年妇女,背上背了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孩子手里在玩一个木偶。
孩子让那个木偶前进,格林也在前进。
他明白了,那就是他。
随着步子继续往前,周围越来越亮,惨白的光几乎要从四壁中溢出来,这时候,格林才看见了些非同一般的东西。
墨青色的,花纹,他们如同蛛网样交织,从自己身上,蔓延到开来。
原来这还是刚才那个房间,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离开过,花纹在他脚下舒展,顺着四壁攀爬,最后在头顶完成了闭合。
它们是线条,由繁复的文字组成的线条;不过他们也是画,彼此交织起来,是一幅生动画,这些画拼在,就好像只猫一样。
花纹在自己身上绽放的地方,是刚才被那人所触碰的地方。
一切就像雕花一样。
“这是什么?”格林战战兢兢的问道,但这问题不是他问的,对方控制他的问得,就好像一位大厨,完成了杰作后,需要有一位观众给出“美味”的肯定
“令七·不死者。”老人夸张地笑了笑。
她强迫格林面对自己,强迫对方看向她的脸,强迫视线集中在她的牙齿上。在她嘴里,有无数排牙齿,这些东西一直衍生到喉咙的镜头,“乖宝宝。”
看见得一瞬间,格林眼神中彻底失去了身材。
绘制结束。
老人面对格林,躬身下跪,态度虔诚,语气中充满了敬畏。
“末世布法,万物恭迎。”
“一三为食,七九尽拜。”
“万事皆归尘土。”
“万灵终归于您……”
格林抬起了步子,左脚踏上面前之人的头颅,右脚踩上对方的背脊,下一步左脚踏上了虚空,下一步右脚,格林彻底消失这个密闭的空间中。
就好像从来没有出。
祈祷之人仍然谦卑地跪在离殇,“您是在喜悦吗?这么多年了。”
……
虚空之行,一步便到了尽头。
格林出现在了个巨大的空间中,这是纯粹黑色的,仅有光来自头顶,。
这是个巨大的环形楼梯,楼梯不宽,并不足以让一个人躺下,楼梯足够长,曲曲绕绕,上不见其顶,下不见起底,楼梯的中间有比井水稍大的缝隙,光来自上面,自井往下,仅仅一束。
光线的边缘照亮了楼梯的一角,周围长满了尖刺。
等格林回过神来时,他发现自己在下落,不断的下落,就在这中间的间隙中,速度越来越快,耳边的风声越来越大。
这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