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怜我皇儿啊。”安妃神色淡漠。
“你可知道,这后宫中告你状的嫔妃有多少?可陛下从未斥责过你,发落过你,也不曾查过你。”安妃其实心中早有所感觉,但这么多年了,什么都恨啊,都提不起来了。
毕竟那个可怜的男人沦落到最后连皇位都无人继承,最后还是由陆家长大的子嗣得了。
太后紧抿着唇。
“哀家不信,哀家不信,他每一年进的嫔妃有多少?他早已忘记我们的苦了,都被你们这些狐媚子缠住了,迷住了眼睛!”太后红着眼眶。
她本想推脱不是自己,可听着陛下有可能知晓,她哪里还忍得住。
忍得住那满腹委屈和怨恨。
“若不是宫中没什么长大的皇子,太子的位置早就不属于我儿了,早就不属于了!”
太后嘴唇颤抖。
“是啊,即便是你谋害的他皇嗣不丰,可他依然没有半句话。你真以为自己很高明吗?”鸢太妃冷笑着看向她。
“你以为先皇真的不知么?本宫恨啊,本宫恨他,恨他竟是包庇你,他明明知晓,他竟然包庇你!”鸢太妃猛地哭出了声。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太后呼吸急促,故作的镇定几乎维持不住。
拳头紧握,那指甲深深的陷进了肉里。
“不可能?哈,你给我赐的绸缎,陛下赐我的绸缎,都经过了你的手,你若是动了手脚,陛下会不知?”
“陛下他就是包庇你,他包庇你。”
“本宫不恨你,你我本就势不两立。本宫只恨他如此狠心,他竟是从未想过要本宫生下属于他的孩子,他从未想过啊!”鸢太妃咆哮着哭出了声,神色宛如癫狂。
她自视得宠,在后宫中耀武扬威。
后宫中多少人恨她如眼中钉肉中刺,惹得多少人对她暗下毒手,而陛下,竟然从未想要她生下孩子!
“不可能,不可能,他后宫进了多少人,他宠你多年,本宫与他同甘共苦的情谊早已没了。怎么会,怎么会啊,陛下!!”太后跌坐在地,神色慌乱,眼神满是不可置信。
“你以为陛下临终前对你说的那句话什么意思?”
“不过是他死了,没人替他包庇你了,没人替他包庇你了啊!哈哈哈哈……”鸢太妃呜呜呜的坐在殿上哭,脸上却带着笑,疯了一般。
陆封安从怀中掏出一张圣旨。
“朕登基后,才发现陛下留下了遗书,是给你的圣旨。不管你做了什么,免你死罪。他大概早已猜到此事会东窗事发。”陆封安直接扔到太后脚下。
太后颤巍巍捡起来,头上朱钗落了满地,颤抖着打开圣旨。
只看了一眼。
哇的一声。
太后便吐出一口血,气急攻心,死死的张着嘴巴,眼底满是不可置信,满是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