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头领说着还咂摸了下嘴,回味道,
“都是干货啊,难怪主家都要抢着拜师。唉,我咋早没听到呢……”
有眼亮的家丁听见头领如此说,已经自己转过头默记去了,“不该想的不想,不该……”
但是,也有不开眼的,笑嘻嘻地一捅家丁头领的胳膊,“郑头儿,你看那个棘奴又进去了。嘿嘿,难道这个冯侠还专好这一口不成,怪模怪样地……”
“啪!”家丁头领照着他的弧拐就是一脚,“我咋早没发现你这么不长眼呢,不该看得不看,听不懂人话是不?!”
客房内,冯良的声望再次“+1,+2”的涨了起来。
不过他这会儿也顾不上查看了。
只是冲着打湿了毛巾,上来就要给自己擦脸的棘奴辛多亚连连摆手,
“算了,放下吧,我自己来。”
“哎,听话,我自己来就行了。我有手有脚,又不是瘫了,话说你洗过了没?”
辛多亚这会儿已经摘了蒙面的纱巾,看着冯良的样子,弯了眉梢嘴角,满眼含笑。
“郎君如何不要棘奴服侍,是嫌弃奴奴笨手笨脚么?”
她边说边作势低了头,
“也是,无怪郎君不愿。奴奴自从进了郑府,多为行商事,或与异族查探消息,或以奇装异服慑人。”
“郎君且宽心,自今日起,棘奴便……”
“不用,不用。”冯良伸手拉住了她,止住了话头。
心说,这多好啊,又懂行情又可心,这复合型人才,到外面我哪里找去!
现世就是有个“手刹”也不老靠谱的,收了钱还敢跟金主爸爸抬杠。
而且毕竟隔了两千年了,沧海桑田的,很多事情也都无据可查不是?
他抢下辛多亚手里的毛巾,自己抹着脸,又坐回椅子上。
“懂商业好,多好啊,你爱干就行。我正缺呢,反正我是两眼一抹黑呀……”
“嘿,我可不信,郎君自己就是《管子》大家。”
被冯良夺了手巾,辛多亚又贴心地走上前来给冯良整理衣服,
“而且郎君不是收了徒弟了么,哪用得着奴奴?”
“嘿,别提那个没心没肺的。”冯良想起这茬来就止不住心痛,“没有一点儿眼力劲儿,他但凡能赶上你一半儿我就烧高香了,啥都敢说,啥都敢写……”
“这下得了郎君的教训,他必不敢了。”辛多亚烟灰色的眸子里都蕴着笑意,“‘冯侠训徒’么,郎君还是很有威严的。”
“那是自然。”
冯良心说,‘这下得了教训,要是他不长记性还敢瞎写的话,老子就罚他抄写一千遍呐!’
‘不过,不对呀。’
他望着窗外,转了转念头,又重新捋了一遍。
‘这要是程礼这小子真不写了的话,
那程汉军就不会知道埋金子的事儿,也就不会去挖。
而要是缺了这第一桶金的话……’
‘会不会程家就起不来了?’
‘那已经躺在自家电子账户里的小二十万该怎么算,他程汉军还欠着老子一个国宝级的承诺,还有一个玉虎呢!’
冯良烦闷地摇了摇头,
“这特么都是什么因果啊!”
“唉,不行还是先紧着当下吧。”
他看了看门外,又赶紧站起身来冲着外面喊道,
“快去,把程礼给我带回来。”
“喏!”郑府的家丁头领扔了杆子就带人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众人便嘻嘻哈哈地把程礼又架回了冯良的客房中,
退出去时,还贴心地关好了门。
“啪!”
“啊!这次又是为何啊?”程礼扯着公鸭嗓叫道。
“哼!既然写了,如何不写清楚?”冯良并指呵斥道,“大冬天的,让后辈子孙整整刨了半个后山,这像话嘛,也不怕子孙们笑话。
万一找不着了呢?!”
“啪!”
“啊!我没写啊,我不写了啊……”
“啪!”
“还敢不写?!”
“啪!”
“啊!那我到底是写,还是不写啊?”程礼的叫声如同杜鹃啼血。
“唉,这一半天儿就两回了。”门外的家丁头领摇着头感叹道,“好师傅啊,你们谁见过对徒弟这么上心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