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云中谨无故重伤,云中柔不知所踪,云初认为,这事情另有蹊跷,所以,他一直都在找思索这其中的缘由。
云初目光中,黑袖统领眼中寒光闪烁,说道:“一炷香后,你们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只见黑袖统领长袖一挥,一个古铜色的香炉静卧在两股人群间,灵香燃起,散发出苦涩的青烟。
这时刻,对于云族众人无不是一种煎熬。族长等人面色凝重,却手足无措。终于,一些长者因承受不住压力,低声讨论起来。
“黑袖统领跟要我们要一个交代,可黑紫风都死了,怎么交代?”
“唉,箭儿承认了自己是幕后主使,云初是陷害黑紫风的凶手,黑袖摆明了是和我们要人哪。”
“箭儿这孩子,从小就懂事,我看这事和他没有关系,他为了云山,把所有事情都算在了自己的头上。”
“说的有理,这事八成是云初干的,你们想,云初本就不大正常,他追杀黑紫风又有什么稀奇?”
“不管真相怎么样,箭儿可不能有什么事,他是我云山近年来难得一见的天才,不可损失。黑袖统领若一定要跟我们要人,就将云初这祸害给他们带去。”
在云中箭聪明懂事的耀眼光环下,云初在众人口中又变成了祸害。
云带酌听了这些,与二长老相视一眼,并不否认。
云中箭年过十五,灵气已是达到六段强度,这样的天赋在云族中已是罕见已久。
所以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云中箭,万一到了无法商量的地步,只能将云初交给黑袖军了。
苦涩的青烟无风自动,穿过慌乱不安的云族人群,传入角落一名脸色煞白的少年鼻中。
云初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目光穿过人群,见云中箭被众族人簇拥其中,族长亲自帮他催气疗伤,心中不由得泛出一阵酸涩。
此时,香炉中的灵香已是燃了一半,云初看了眼黑袖统领旁边的断腿少年,心中已是有了对策,只需等族内有人也看出破绽,便能出场与他对峙。
云中箭疗养了一会儿,恢复了许多,他向前走了几步,对着黑袖统领淡淡一笑。
说道:“我们商量好了,这事因我而起,我以少族长的身份,跟前辈去黑雾峰请罪。”
眼见云中箭要去黑雾峰,后面的云族众人已是焦急万分,要是去了黑雾峰,这族长继承人哪还有什么活路啊……
只听他们喝止道:“你不能去啊箭儿,我们知道这事与你无关,你可不能做这个替罪羊啊!”
“都怪云初那祸害,他是想害死我们全族人啊!”
“黑袖统领,这事因云初神智不清,才误以出手酿成此祸。等我们的人找到他,就交给前辈定夺。”
“没错,把那小子抓起来,交给黑袖统领处置!”
一时之间,为了保住这名族内的天才,各种恶毒的言语越来越重,更有一些胆小怕事的人生怕自己卷入其中,顺势将责任都推在了云初一人身上。
人群角落,云初面色惨白,他紧咬下唇,浑然不在意口中的咸味。他只是捍卫云族的名声,才与黑紫风等人交手,却不料竟成了众人口中的祸害。
云初一个劲的提醒自己要冷静:“云初啊云初,现在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清醒,族长他们已是对断腿少年的话产生了怀疑,待我上去跟那少年对峙后,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云初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极是痛苦,却听见大长老奸诈的声音:“族长,就让云初跟黑袖去黑雾峰认错吧。”
二长老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说道:“云初那孩子可怜的很,自幼没有父母……”
后方的云族众长者齐声表态,也都赞同大长老的意见。
云带酌双手负于身后沉默不语,过了许久,道:“眼下只能弃卒保帅,然后再做赔偿,但愿能了却此事。”所谓的帅,自是指云中箭了。
一字一句落在云初耳中,他大脑一片空白,心底撕裂般剧痛,此刻他记住了一张张难以忘去的面孔。
香炉中的灵香还剩半寸之余,其内散出的苦涩青烟却是越来越浓。
云初古怪一笑,冲动间想要离开云山,转念想到云中谨的事与黑紫风的死有着莫大的联系,云中柔又不知所踪,眼下只有去和断腿少年对峙了。
这样一想,云初定了主意,排开人群,从两股人群之间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