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怪就怪在,唐觉俢练仙法之后,元神化形之际,竟然幻化成了一匹鹿灵,当时沅江上下一片哗然。
自来沅江东边,落日崖下,他们白老族的功法俢练后,都是元神化为猫灵。
就算沅江西边,七山十二宗下,尨族的功法,修练后也是元神化为狗灵。
两族立族千万年间,倒是第一次,听说有人俢练了白老族的功法,元神竟然化成了鹿灵。
一时沅江两族,光看热闹的人,都差点将太爷爷的门槛踏碎。叔公就是在那时,到了落日崖的半山上建了这间小屋。
想必也是在那时,给了这银杏树半滴心血,助它生灵,以解自己在这半山腰上离群索居的漫长孤寂。
那时爷爷常带他来找叔公下棋,
……
只是后来太爷爷爷故去,爷爷也苍老离世,只有叔公仍是二十多岁的模样,渐渐的族内便有人说:“白老族的修练法诀不全,让唐觉交出自己的修练法诀!”
唐觉交上来的,还是白老族的修练法诀,两族安静了一阵子。
那一阵子甚至有尨族的人,也偷偷的,修练白老族的仙法秘诀,只是俢练后,元神也只是和白老族一样,化为了猫灵。
再后来,族里便有声音传出,说:“唐觉定是私藏了仙法,没有拿出来,看他偷偷窝在落日崖,不敢和族人住在一起就是证据。”
那时族长的父亲已经掌家,他将造谣生事的都抓了起来,化了他们的仙骨,族中再也无人说三道四。
这件事发生了以后,唐觉就离开了沅江,十年未归。
十年后带回一个半大小子,对当时的族长说:“这是我的孩子叫唐远,以后要麻烦族长多多照拂!”
又指着当时的族长(现任族长的父亲)对唐远说:“这是你世兄,以后你要听他的话。”
叔公将唐远叔叔托付给父亲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族长至今记得当时父亲抽搐的眼角。
后来父亲临去之时说:“觉叔知我当年惩戒族人,是不信任他,他一走了之,原是再也不想原谅我了。所以他将远儿托付于我之时,只称我为族长,可你看,他又让远儿唤我为世兄,这便是他给我的一个机会……”
说到这里父亲已气力用尽,最后死死的抓住他的手腕,扯着嗓子道:“我不能等到他回来,你替我照顾好阿远,等他回来……”
族长想到这里叹了口气,再看唐袂终于慢吞吞的从屋里挪了出来,他便问道:“你这是新去外边捡的柴,来烧的水吧?”
唐袂见自己的心思被拆穿,也不着恼,反点头道:“应该的,族长数十年间难得来一次,自是应该用新捡的柴来烧水,方显待客之诚挚。”
族长翻了个白眼暗道:“你怎么不让我等到第二年的春天,用雪水来烧茶,更显诚意啊!”
不过因为今天他答应了龚陌成的条件,自觉有愧于唐袂便没有接他的话茬。
拍了拍身边的石凳,对唐袂说:“坐啊!大祭司有意选你为少祭司,这届少祭司本应为白老族推举,可大祭司说,白老族内,只看你,既为唐觉仙祖的后人,俢为又颇有建树。其余,也就只有尨族的御丫头,衔天运而生,才能担此重任。”
他说到此处,屁股刚刚坐到石凳上唐袂,又呼的站了起来。
族长忙摆了摆手道:“你不用着急,我已替你回绝了,龚大祭司(他原本是想说龚陌成,不过想到唐袂到底小了一辈,在他面前直呼大祭司的名讳,十分不妥,遂改了口)想要的,无非是再压白老族一头,如今他和尨族族长穿一条裤子,七山十二宗的长老只有空名,白老族被压一头也没什么,横坚亏不着族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