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里的东西不好拿出来,这可是金元宝啊,得有十两了,就是一百两白银...电光石火间,陆青予已经做出最正确的决定:“可以,但是吃食另算钱。”
小小年纪心眼怎么这么多,金吾仲咬牙:“成交,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火车都追不上,放心。”既然讨厌他何不多坑些银子,没毛病。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这边谈好了陆青予又进屋找师父商量。
傅大夫冷冷吐出一句:“见者有份。”
感情一直听着呢,还以为师父多视金钱如粪土。郁闷地答应金子对半分,反正自己又没损失。师徒俩就这么默契地商量好。陆青予出去指了两间空厢房,让金吾仲自己去收拾,自己则开开心心跟师父做饭去了,当然,金鸿亦步亦趋地跟着。
可怜金吾仲一个人还得上镇子买被子买生活用品。
从镇子上一回来就看到金鸿正把陆青予给的鸡肉往嘴里塞,吓得他被子一扔就脚步生风跑过去:“慢着!”说完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根银针就要试毒。
陆青予跟看傻子似的看着他:“我们都要吃完了现在试毒是不是来不及了?”
金吾仲表情相当精彩。
坏笑扔下一句:“这顿饭值十两,记得交费,不然没下顿。”
抹了把辛酸泪像个小媳妇似的泪眼巴巴望着自家被坑了还兴高采烈的少爷,心里苦,但是不能说。
高高兴兴回家把金元宝上交,不过饭钱十两暗搓搓藏了私房钱。说清楚来源后老实巴交的夫妇俩吓了一跳,这可是十两金子不是十两银子,骂了陆青予一通后杨文秀直接拽着就往傅大夫家道歉了。
“你家少爷生病了,我们怎么能趁机坑钱呢,这钱实在太多了我们不能收。小孩子皮乱说呢,我们已经教训过了,钱是万万不能收的,这位大人还是拿回去吧。”
陆青予那个心疼啊,这绝对是亲娘啊,不带这么坑娃的。
金吾仲似笑非笑地瞥了满脸愤恨的小丫头一眼,拿脚想都能知道自己要是真的收回来了小丫头绝对不会好好照顾少爷:“这点钱对我们少爷来说没什么,既然已经给出去了就不会收回来,只希望你们收了钱能按约定安排好少爷的吃食。”
陆青予暗叫要遭,脚丫子已经蠢蠢欲动。
“以后每顿饭十两银子,就像今天中午那样我绝对不会赖账。”
“十两银子一顿饭???”杨文秀目瞪口呆,一顿十两,这怕是吃银子不是吃饭。死丫头竟然提都没提,气得要找陆青予算账,一扭头哪里看到这小坏蛋的影子,刚才见势不妙早跑没影了。尴尬地跟金吾仲告辞,气势汹汹地往家里赶,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看你还不回家不成!
金吾仲笑得那个畅快啊,被坑了一天终于报复回来了。不由暗骂自己龌龊,竟然算计一个三岁孩子,但是...爽啊。
浑身舒爽精神倍儿棒!
心里把金吾仲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遍。火速跑回家的陆青予求助自家女儿奴爹爹,一听缘由陆彬闪烁其词,那个纠结呀。
“陆青予!能耐了啊敢藏钱坑人了!给我出来!”
陆青予双眸大睁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不由想起某个炎炎夏日为衣服的干净程度贡献身体的洗衣棒,还有前世某条大街被妈妈追杀的曾经。
爹爹和哥哥的劝阻,娘亲的暴打,陆青予的求饶,真是个混乱的夜晚。
一向不舍得点油灯的杨文秀破天荒地点上油灯,就为了打人能看得见。
每每想起那天晚上,陆青予都还觉得屁股疼。
睚眦必报的陆青予连着好几天折腾金吾仲,金吾仲不是忠仆吗,把金鸿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陆青予就直接指使金鸿:“小傻子让他抓野兔子去。”
金鸿看向金吾仲。
习武之人抓兔子多简单。没多久金吾仲拎着一只死兔子回来了。
“一只不够。”
金鸿又看向金吾仲。
咬咬牙。风一样地运起轻功上山。这次出去得久一点,回来时十只死兔子扔院子里,每一只都被虐杀得血淋淋的。威胁那幸灾乐祸的小丫头:“够了吗!”
“想吃野鸡了。”
不等自家少爷看过来,金吾仲已经跑没了影。
陆青予就像祸国殃民的妲己,恶毒地谋害忠臣。一个时辰后忠臣金吾仲拎着十只死野鸡回来,强壮的身躯挡在她面前:“讲和。”
眉头一挑,琢磨着我利用小傻子折腾他,他利用自家娘折腾我,互相伤害好像都吃亏。小嘴一撅勉强答应求和:“同意。”
至此,两人才终于松一口气。谁也拿谁没辙可真累。
金鸿不明状况地左右看看两个人,又屁颠屁颠跟着陆青予而去。留下金吾仲那个心塞得呀,剥兔子皮去了。
下午杨春燕找陆青予玩,看到金鸿这么个俊秀的男孩子脸一红,扭扭捏捏地把陆青予拉一边儿问:“青青,这个男孩子是谁啊?”
“借住师父家养病的,”指了指脑子,“这里有问题,不会说话。”
金鸿正歪着脑袋疑惑地看她俩说悄悄话,记着刚才陆青予不让他靠近。
闻言惋惜地多看了他几眼,原来是傻子啊,本来还说比行之哥长得还好看呢。跟个贵少爷似的。
傍晚下学来接妹妹回家的陆行之看到寸步不离自家妹妹的男孩子顿生警惕,问了和春燕一样的问题。
“师父的病人,不用管他。”
两兄妹牵着手回家。金鸿望夫石一样眼巴巴地望着,直到看不到陆青予背影了才肯听金吾仲的进屋子。
第二天金鸿就感染风寒发烧。他的身体被各种毒素摧残,又因为过去几年没好好吃饭,身体十分虚弱,昨天吹了太久风才病倒。
陆青予没好气地瞪了在旁边干着急的金吾仲一眼:“你不是忠仆吗,怎么让他吹凉风呢。”
说到这个金吾仲更气,冷着脸回:“还不是因为昨天目送你回家,站外面劝都劝不动。”他又不敢对少爷用强的,少爷是何种身份?
心虚地鼓着脸,愧疚地盯着床上小傻子惨白难受的小脸,怎么就这么一根筋呢?陆青予把脉给他看病。金吾仲黑着脸阻止:“叫你师父来给少爷治。”
眉头一挑:“师父说给我练手。”正愁没有病人练手。
“胡闹!我们少爷是何种身份,怎么能给你拿来乱治!”气得就差武力把傅大夫抓过来给少爷看病。
“吵什么吵,什么身份还不是血肉之躯吃五谷杂粮了。我医术又不比师父差,没发现你家少爷这两天脸色红润很多吗?真以为十两银子的饭钱是随便收的,食疗知不知道。”可是用了不少珍贵的药材,全是空间产的。
被她这么一说金吾仲才冷静下来观察金鸿的身体,一看,还真是红润不少,因为好好吃饭身体也长肉了。以前是弱不禁风,一发烧就相当于走一遍鬼门关,可现在,也不知道陆青予做了什么,金鸿表情已经没那么痛苦,竟像是睡着了。
留下一瓶灵水:“每半时辰就滴两三滴到温水里给他喂下去,喝五次就能退烧了。”
小丫头表情自信,还隐隐有不耐烦。金吾仲怪异地接过小瓷瓶,嗅了嗅味道,没闻出什么。
白眼一翻:“没下毒,又想银针试毒?我要是真想下毒多的是你试不出来的。”
脸爆红,还真被她说中了,听到这话又羞又恼,万般不放心,还是请着傅大夫给金鸿诊治一二。得到的答案竟然和陆青予刚才说的差不多,身体元气渐渐恢复,病情稳定,烧正在消退。
“陆青予给的水有用吗?不用开其他药?”
目光落在那小小的瓷瓶上,抿唇起身:“是药三分毒,他身上的药毒常年积累下来发作起来能要他的命,既然是徒儿给的,就好好拿着按时给他服用。”
看傅大夫的样子,莫非是什么神水?听到傅大夫说什么药毒,竟然和太医说的一模一样,不免暗自期待:“大夫,请救救我们少爷,不管什么报酬我们都愿意付。”
连连摆手,能活一天是一天吧。
金吾仲也不是第一次遇到大夫表示无能为力的情况,紧紧拽着小瓷瓶,到最后竟鬼使神差的没试毒就滴入水中给少爷灌下去。
以往少爷昏迷灌药都能难倒一堆人,这次却是药汁进入嘴里自动就咽下去了。
难道,选择在这里暂住是少爷的机缘?这师徒俩虽有些奇怪,神神秘秘的,却真的有几分本事,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少爷的痴傻之症和身上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