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人参的银子扔空间里,陆青予没什么花钱的地方,空间里应有尽有,不仅蔬果药材珍禽海产丰富,屋子后面的大仓库还有几栋21世纪的超市,日用品都是现代化的。也不知道谁那么有才把人家超市整栋偷了。
办满月酒陆青予家人手不够,杨春燕家过来帮忙,一大早忙里忙外的,得做十几桌子宴席。杨文秀上周就下床了,惊得陆青予问难道不坐满一个月的吗?
“谁还坐一个月那么享受,有些一个星期就下床了,快去看看弟弟妹妹,别在厨房捣乱。”
陆青予就这么被推出去了,陆河陆溪穿一样的衣服睡床上,白白胖胖的,别提多可爱。戳了戳小包子的脸,爹娘在的时候不敢戳,要被骂。
他们家现在可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富户,刚入春没多久瓦房就盖好了,前院也都是用青石板铺的地,修得十分平整。
‘啪嗒’一粒小石子从窗户外飞进来。
陆青予没理,继续揉弟弟妹妹的脸。
‘啪嗒’又是一粒小石子。
神识放出去,就看到站在竹林里的金吾仲。陆青予懵逼地跟做了什么见不得坏事似的悄咪咪出去见他:“咋了?”
“事情查到了。”
???怎么肥四儿小老弟?差点一口口水喷出来:“那你不能从大门进来啊,还对暗号?”
金吾仲冷酷的面部表情有一丝龟裂:“习惯了。”
“......”这是什么不得了的习惯?
当年傅大夫确实是保春堂的大夫,而且还是县城分铺的大夫。不过后来给一户大户人家的嫡妻开药,没多久那户人家的嫡妻就中毒身亡,查出来是保春堂药的问题。那件事闹得县城皆知,保春堂将傅大夫赶走。那户人家本来是想要傅大夫坐牢,后来不知道是怎么弄的,没找上傅大夫麻烦,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不过金吾仲去县衙查档案,两个案子合在一起了。这件事要说到另一个妾谋害嫡妻的事情,那名妾和一位保春堂的大夫是青梅竹马,后来妾与大夫里应外合,在傅大夫给嫡妻开的药理添加一味毒药。嫡妻死后那家人一开始并没有怀疑到妾上,本想找傅大夫麻烦,后来是嫡妻身边的丫鬟把妾供了出来。
可惜的是妾又被那户人家的老夫人乱棍打死,奸夫的消息没有问出来。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没人找傅大夫的麻烦,不过因为事关那户人家的名誉,真相并没有被公布出来。傅大夫就这么成了替罪羊。
金吾仲又去查了保春堂当时县城的大夫,后来查到当时那个药铺只有两个大夫有变动,一个就是被赶走的傅大夫,另一个是傅大夫的师兄,姓王。王大夫在事情发生后没多久自请到镇子上当大夫。
“不想知道那人的名字?”
“王久鸣?”陆青予不知道为什么若口而出,听完一个王字突然就想到金水镇保春堂的那位大夫伯伯。
金吾仲差点从竹林坡上摔下去:“你怎么知道?”
“啊,真是他啊。”一脸懵。
“......”不想再跟她说下去,怕气出内伤,转身就轻功消失在竹林里。
也太巧了吧,王久鸣竟然就是当初陷害师父的坏蛋。哇靠,亏大发了啊,为了坑陆春月给大坏蛋一棵灵参,靠!师父果然没害人。
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了。现在就差怎么让娘知道真相。
满含心事地出去,撞见人群里和金鸿一起来家里喝满月酒的金吾仲。何必呢小老弟,刚才干嘛鬼鬼祟祟的离开,还不得再回我家。
噗嗤噗嗤从后院提出一桶水,朝杨春燕招手:“春燕,过来提到厨房。”
“你干嘛老欺负春燕,自己不会提吗!”陆大勇对陆青予老是使唤杨春燕的行为嗤之以鼻。
“那你提啊,光看着做什么,再说我才四岁。”理直气壮。
“我没事的,青青本来就提不动嘛,我提得动。”
“我提就我提!哼!”陆大勇像是要证明什么,夺过水桶就往厨房走。
神经。陆青予没理他,自己回后院提另外一桶。
村里来的人实在太多了,七八张桌子坐了两轮,八菜一汤,肉也给得厚实。
这年头家里富裕的不多,一桌喜宴上人生百态。有表面斯文的,看着没吃多少,碗边骨头倒是一堆;有吃相难看的,狼吞虎咽边吃边藏,桌下骨头一地;还有奇葩姨妈和母亲,凡是端上桌的荤菜都摆自家孩子面前,都堆不下了,同桌的无不汗颜。
陆青予神识就用来观察这些了,当下饭的剧目,看得津津有味。修士的乐趣大概就在此处,世态百千尽收眼底。
客人太多,陆青予和陆行之不能出席,在屋里子自己拿个大碗盛了饭菜吃。金鸿也就跟着不上桌,非要端个碗跟着一块儿在屋里吃。杨文秀给他盛两大碗肉,金鸿一个劲的往陆青予碗里夹。
“哥,改天我们一起到镇子上去吧,”夹一坨青菜给金鸿,小傻子还挑食呢,竟然只吃素的,“别夹了,自己吃。”
乖乖埋头吃菜,青菜含嘴里半天没咽下去。
“好啊,”陆行之想也没想就回答,“去干什么?”
一口肉下肚:“寻找真相!”
陆青予想清楚了,师父的事必须有见证人。自己不行,最好是哥哥和爹一起。要是能说动娘到镇子上就更好了,否则怎么看清陆春月和王久鸣的真面目。不然还跟现在一样去师父那儿还要偷偷摸摸的。
符阵不是陆青予擅长的,但是这并不代表不能做。特地向三三请教可以让人吐真话的丹药或者符阵,丹药虽然有效但是要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吃下去难度稍大,最后三三推荐心境阵法。
这在修仙界时十分常见的低端阵法,稍微有经验的修士都能轻易破阵,但是对凡人绰绰有余。这种阵法能展现人最内心的丑陋和秘密,从而动摇其信仰逼出真性情。一般宗门甄选弟子都会使用类似的幻阵,每年参加宗门大选的弟子数万人,光是一个心境阵法就能淘汰九成。
金吾仲有事,把金鸿托放到陆青予这儿。
怎么就非得今天呢。陆青予那个惆怅,算了,反正小傻子什么都不懂,还听话。
瞒着家里人独自上金水镇,当然,小傻子也带上了。师父每年会固定的几次上镇子卖药材,卖完后就在酒馆点几盘小菜小酌几杯,数年来不曾打破的习惯。
就选在那家酒馆悄然布下心境阵,阵旗是三三制作的,陆青予只需灵气布阵驱动。金鸿不知道她在干什么,歪着脑袋亦步亦趋跟着,看到三角旗子落地就不见了还好奇地蹲着看了会儿。
陆青予表现得鬼鬼祟祟,一群男女正好从对面的合家酒楼出来,男的襦衫束发,张口闭口之乎者也,女的秀裙艳丽,蒲扇掩面笑意羞赧。
“快别说了,哪有哥哥这般取笑妹妹的,再说下次便不来了。”陆春月嗔怒道。
另一位斯文端正的书生闻言忙做了个礼:“春月妹妹息怒,秋阳兄在我们面前可一直夸妹妹知书达理,不敢取笑。下次学校组织春游,春月妹妹文采斐然不如一同参加?”
“这...”为难的蹙眉,让一干书生好生着急,“还得问过家中父母,爹娘平日拘得紧,不让轻易出门。”
眼角瞟到对面那鬼鬼祟祟的小身影,眼中精光一闪而逝。面上带着淡淡愁容:“前些日子保春堂王大夫收我为学徒,好不容易得了自由,没想到...哎。”
那书生忙问:“如何?”
陆秋阳鼻子哼出声气:“还不是亲戚家无礼刁蛮的乡野丫头,处处与春月过不去,前日不知道哪儿得来一支野山参,然后以此威胁王大夫将春月赶出来。我那亲戚家家中清贫,哪里能有人参,也不知从何处偷来。”
众人皆是厌恶惊呼:“世上竟有如此恶毒无耻之人,真是可惜春月了,听说连县城里都有人千里迢迢来请保春堂王大夫看病呢。”
哀叹一声:“许是没缘吧,咦,怎有人在那里鬼鬼祟祟的,是不是什么小乞儿啊?我们过去看看,若是可怜的小乞儿还能帮上一二。”
纷纷赞美陆春月人美心善,众人转道过去,陆秋阳看清楚那‘小乞儿’面容,气就不打一处来:“好啊,说曹操曹操到,这便是我那位心思歹毒的小堂妹了。”
“陆青予!”
“干嘛?”陆青予回过头,心说谁呀,吓我一跳。好家伙,呼啦啦七八个人堵在巷子口,还有熟人,虽然是结了仇的熟人。
这情节,怎么看都和前世崇拜古惑仔的葬爱家族放学后堵住某无助小可怜要le完抠空格键的气氛一毛一样。
金鸿虽然傻,但是能分辨谁对他谁对他坏,此时护小鸡仔似的站陆青予面前,凶巴巴地朝他们龇牙咧嘴。
“陆青予,你在这里做什么?我看就该让你爹娘管管,省得小小年纪不学好坏了你爹娘得名声。”陆秋阳对陆青予偷偷摸摸地举动嗤之以鼻。直接忽视金鸿,不过是个小傻子,不值一提。
陆青予听得莫名其妙,从金鸿后面露出半边身子:“我干什么给我爹娘丢人了?你说,我听着。”
“不知羞耻,非要旁人点明,好,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是不是又在偷东西?”
旁边的书生没想到那恶毒的小丫头竟然还只是个稚子,便有了规劝的心思:“小姑娘,勿以恶小而为之,你还小,切莫走了歧路,行这鸡鸣狗盗之事,白白寒了长辈的心。小小年纪存些极嫉妒的心思,工于算计害人,日后必会聪明反被聪明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