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媛看着康镇离去的背影,不知怎的,一时竟是觉得有些心酸,一旁的骆知行则是满脸的疑惑,看向秦媛道:“这小崽子又是怎么了,文江不是去城外的新兵营了么,他不是昨日才回来吗,还去那里做甚?”
秦媛则是微微笑了笑,也不理他,而是伸手将挂在身上的荷包轻轻打开,取出一张信笺一般的东西递给骆知行,道:“阿镇走得匆忙,忘了东西在我这里,骆大哥你速度快,替我将东西还给他吧。”
骆知行面上的神色更加不解,他抬手将那张纸接过,随手便展开看了两眼。这一看之下,便脱口惊叫道:“你竟要将他的身契还给他?”
秦媛缓缓点了点头,望着那早已空无一人的回廊,怅然道:“你将身契还给他,替我告诉他,日后不管如何,秦宅都是他的家。”
骆知行虽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却见秦媛说过这一句后,便转身往回走去,再无旁的交代。他站在原地想了片刻,这才沿着回廊向康镇离去的方向而去。
此时的康镇回了自己住的屋子,随意的收拾了两件衣服,胡乱打了个包裹套在身上便抬步就往外走。他伸手拉开门,闷头闷脑的就往外冲,却是猛的撞在了一人身上。
骆知行抬手扶住康镇的肩膀,这才装腔作势的揉了揉自己的胸口,阴阳怪气道:“你这小崽子今日怎的这么毛躁,我这要被你撞出个好歹来,你可怎么赔?”
康镇见到来人是他,微微抿了抿唇,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是小的太过莽撞了,还请骆门主见谅。”
骆知行见他如此模样,没来由的竟是生了几分火气,伸手便将康镇推进了屋,反身又将门关了个严实。
骆知行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片刻的犹豫,康镇尚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他推到了榻旁。
康镇有些茫然的看着骆知行,却见骆知行眉头紧锁,一双狐眸之中含着薄怒。
骆知行见康镇仍是这幅一无所觉的模样,更是怒从心起,冷声喝道:“你这小崽子气量就这么的小,就因为我说你一句家生子,你就跟我置气到现在?”
康镇神色微僵,低垂着眼眸沉默了片刻,才淡淡的开口说道:“骆门主误会了,您所说本就是实情,小的又哪能因为这些与您置气。”
骆知行见他这幅模样,火气更是涨了几分,伸手便捏了抗震的下巴,恶狠狠的说道:“你就非得这般阴阳怪气的跟我说话么?”
骆知行如此咄咄相逼,终是将康镇那强自压抑的怒火给激了起来。他挥手狠狠一拍,脚下也没有闲着,抬腿便向骆知行踹去。
骆知行一直注意着他的动作,见他怒意稍显,便立刻松了手向后躲去。康镇见一击未中,立刻以掌化拳,再次向骆知行攻了过去。
骆知行本就是为了激怒康镇,却并未想着真与他动手,所以见他攻来,也不过是左挡右晃的防守罢了。可即便是这样,这屋中仍旧是乒乒乓乓的桌椅板凳到了一地,一片的狼藉。
康镇自知不是骆知行的对手,追了一阵,见他并不还手,便也就泄了气,收了手站在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