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差劲。
最起码,是陈长生在这八年里,喝过最差劲的酒。
且。
不论是对于价值超过五亿,有价无市的海南黄花梨,还是徐聪,陈长生都从未放在过眼里。
因为,真的不值一提。
等着看笑话的吴鹏,此刻竟不敢直视陈长生的目光,一股前所未有的自卑萦绕在他的心底,直要沁入骨髓。
在过去的八年里,这个昔年的同学,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说过,敢在我徐家的场子里闹事,今天必定让你横着从这里出去!”
徐聪的面色几经变换,最终露出一抹狰狞。
尽管陈长生可能来头不小,但那又如何?
不要忘记了,这里是新北!
在新北,他徐家可曾怕过谁?
“哦?”陈长生神色淡然,如那漫天云卷云舒,“我就站在这里。”
“堂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徐靖总算说话了,阴沉的面庞上,都能刮下冰渣子了。
“我是不想在你大喜的日子里见血!”徐聪反驳。
“冲冲喜气,有何不可?”徐靖一字一顿,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
今天保镖没跟在身边,否则的话,必然早已血溅当场。
“行,如你所愿!”徐聪咧着嘴,霍然抬手,挥动。
紧跟他身后的两个中年人猛地踏出,目光犀利,气势惊人,直奔陈长生。
陈长生微微抬头。
他不喜欢跟蝼蚁计较,因为那完全是浪费时间,且没有任何意义,但如果蝼蚁非要送上来找死,那他也不介意踩死几只。
“唰!”
却见。
陈长生抬手,杯中的红酒顺势泼出。
一滴滴红酒如同发射而出的散弹,形成一片弹幕,劲风呼啸,暴躁前行。
噗噗噗……
清晰可见,一捧捧鲜血在两个中年人的胸膛之上炸开,宛如天女散花。
在穿透他们的身体之后,那些酒滴并未散去,反而散发出一种妖艳的猩红,娇艳欲滴。
直奔徐聪。
“砰!”
被酒滴触及上的那一刻,徐聪宛如被车撞,整个人拔地而起,裹挟在如烟火般绚丽的血雾里,凶狠的砸在五六米开外。
“幻……幻觉?”
“泼出的一杯酒而已,却……”
“这……”
一边是鲜血浸染遍地,一边是安静擦拭酒杯的年轻人……
这一幕,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所有人心神剧颤,寒意透体。
陈长生用两根手指捏着酒杯,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确定彻底干净了,这才放在了桌上。
“还有谁,要多管闲事?”环顾一周,陈长生询问。
静。
宛如午夜的乱坟岗。
徐靖心头一颤,神色微变。
毫无疑问,时隔八年,当年那个穷小子变了,这是有备而来啊!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沉默良久,徐靖松开叶婉如,沉声问道。
“你爱她吗?”陈长生坐下,十根手指在膝盖上轻轻跳动,“我需要一个准确的答案,且,机会只有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