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大人意欲为何?正所谓班朝治军,非军纪威严不行。难道大人要的不是巍巍如山的强军,而是千疮百孔,溜须拍马的奴兵?”
“并非如此。”
话已至此,李执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我曾听人言,强壮的烈马随多,但是如果拉车却背道而驰,反不如驽马一匹稳步而行。”
他这话暗示林羽,杀了李彻很容易在己方阵营造成隔阂,还不如相互团结,相互扶持。李执并没有用权柄强行救下李彻,他和林羽都明白,如果用权力而不是律法道理,那么刚刚建立的武瑞营变会深受毒害。
明白李执暗示的林羽眼睛一眯,缓缓的开口道:
“难道大人要的是奴颜屈膝的驽马,而不是日行千里的烈马吗?”
李执摇摇头,他已经想好了一个可以服众的措辞,也不小声和林羽商讨,当即大声喊道:
“我知道李彻私闯军营犯了重罪理应责罚,但应遵循律法而非滥用私刑!虽说军纪已定,但是李彻并非兵卒,而是青阳百姓,所以应用民法惩戒而非军法,这样才能服众!”
一言已出,诸多兵卒纷纷疑惑对视,没读过书的他们分辨不出李执话里的陷阱,总觉得说的对又不对。当然了,在他们心中有有一件事很确定,那就是无论是民法还是军法,李彻一定要被重罚。
而听出避重就轻,偷换概念的林羽则是沉默不语,他也不希望自己做那匹背道而驰的烈马,当然前提是李执不能做的太过分,像是明目张胆的带走的李彻。
“凡事都有先来后到。”
李执继续诡辩的说道:
“我到青阳县时,曾与百姓约法三章。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李彻虽犯重罪,但是并未杀人,罪不至死!军法虽然严明,但束缚的对象是兵卒而非百姓,更可况军法并未公告百姓,正所谓不知者无罪,又怎能枉造杀孽?!”
有些兵卒忍不住议论纷纷,似乎觉得确实是这个道理,不同的律法约束不同的人,李彻是百姓,确实不应该用军法惩戒,更何况他根本不知军法内容,贸然刑罚,确实感觉有些说不过去。
林羽咳嗽一声,止住了众人的议论,然后直视李执问道:
“那么依照大人的意思,这恶汉李彻又应该如何惩处呢?”
李执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
“他在营中一共伤了几人?”
林羽回头一挥挥手,军纪官立刻向前说道:
“重伤者三人,轻伤者十人。”
李执点点头,当即高声说道:
“伤人者抵罪!李彻伤人致使轻伤十人,理应执行鞭刑二十次,重伤者三天,所以行鞭刑后绑在军营旗杆上曝晒六天以儆效尤!”
周围的兵卒听后也都心服口服,这个刑罚不可谓不重,甚至会有生命的危险,就算这恶汉皮糙肉厚,受到如此刑罚,就算是不死,撑过之后估计也就剩下口活气了。
林羽听后也没有多说什么,挂在旗杆上不吃不喝曝晒六天对军中兵卒也是一种长时间的威慑,比起杀头的短暂影响,这种方法似乎更加有效。
见众人没有异议后,李执心中也松下一口气,回去他就用许愿池许愿李彻能在这个刑罚中活下来。同时李执也准备要往军营里掺沙子了,林羽治军严明,但是为了治军太过刚烈,他不希望再出现今天整个军营没有人替他说话的场面。
李执要的是属于自己的强大私军,所以明天就让陈志来军营当教头缓缓分权,徐徐渐进,另外征召民夫给韩子干建设青阳县,并且忙时工作闲暇练兵,墨家随主打机关术,但是组织严明有序,练个数百民兵也是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