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中走出了二圣,那之后,人族才开始生存下来,从卑微之地走向高高山巅,一步步,艰难前行,朝乾夕惕。
这才有了后来的人族大昌盛。
二圣所以取窥字,是说二圣当年也是在窥一线生机,如芸芸苍生,也是在说,山巅看山下,别忘了根本,大道再高,也是从苍生中走上来的,也是个窥子。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司马桃树记得很清楚,桃祖和师父说,言语上的道理算不得道理,,得在自己脚底下走出来的道理,才是道理。
就像“窥”字,得等他走了足够远的路,见过了足够多的事,才能真正明白。
司马桃树也以心声回话,告诉了老人,自家桃祖和师父的说法,也告诉了老人,自己的一知半解。
老人沉默了许久,又问了司马桃树一个问题,“为什么窥窥登高十五步,如今几乎只有十三步了?”
司马桃树没有多想,这样的问题,他不知道。
他知道的是,窥窥十步之上是仙窥,十步之下是凡窥,一步有一步的讲究,还有三步一撞门,五步一迈槛的说法。
窥窥还有一般的窥窥和不一般窥窥的区别,那撮不一般的窥窥叫做独夫。通常所言的窥窥,说的只是一般的窥窥,独夫属于另一个山头。
他本来就是一个独夫苗子,只是大道有改,绝了独夫这条路,所以,他成了一个武夫。
武夫是一条断头路,修不了长生,只有六步。
但是,这是一个武夫当兴的时代。
师父有过一个形象的比喻,窥窥,独夫,武夫好比三条江河,独夫这条大河河道断了,所以独夫这条江河水改道了,哗哗灌到了武夫那条小河里。
师父说,不止如此,窥窥那条大大的江河水,也有些流入了武夫小河中。
司马桃树还是不太明白,可能窥窥十五步那条滚滚大江气势弱了些,就是因为水量小了些吧。
这其中有一个玄乎的说法,好像叫做气运。
此消彼长。
司马桃树又以心声回答了三个字,“不知道。”
不过,欲言又止。
老人觉出了,便让他再说说,于是,司马桃树便告诉了老人,自家师父的说法。
老人听后,竟是笑出了声,比喻很贴切。
出神的鲁彦就猛然回了神,偷偷转过头,然后,吓了一个激灵,爷爷就站在自己身后呢,然后,胖嘟嘟的小家伙,又是一副困惑神情,爷爷好像笑得很开心。
鲁彦便壮着胆子,转过身,叫了声爷爷,老人止住笑声,看了看两个孩子,笑道:“别忙了,都歇歇吧。”
鲁彦一时没敢起身,瞪着眼珠子,心思急转,这是怎么了,爷爷平常不这样啊,笑都很少笑,不骂他两句好像都不正常。不会是在试探他吧,万一他真的歇了,用爷爷的话说,他这个好吃懒做的家伙,就是揍的少。
鲁彦试探性,怯怯问道:“爷爷,你是不是要打我?”
老人有些意外,看着自家孙子怯弱的眼神,竟有些可怜,看来自己对这个孙子管得太严了。
可是,不严教又能如何,这可是下一代鲁家家主,天生亲近万金,随便一块石头,摸一摸就能知道里面有没有金属,是哪一种,从无差错。
而且,鲁彦的本命火,对于金铁之物,天生契合,那缕金铁中沉睡的神性,甚至根本不用唤醒,自己就会醒来。
以凡铁炼制甲丸,是历代鲁家先祖苦心钻研,才终于走出来的一条路子,天下独此一份。
鲁家便是要凭此,在天下汹汹大势中,争一份先机。
正如大玄王朝的北伐,天下十洲,一个个大小王朝都不平静,而和大玄王朝这般的大王朝,也在忙着开疆拓土,争那一个天下最。
天下最大的王朝,第一王朝。
老人神色和蔼,讥笑道:“你还怕打,我打的你少了,你不照样淬铁的时候,说睡就睡了。”
鲁彦咧咧嘴,没办法的事情嘛,困了就睡呗。
司马桃树倒没有鲁彦那么多想法,既然鲁师说歇,司马桃树淬炼完手上的两块铁块,便在原地歇息。
鲁彦一看,就急急忙忙淬炼好手上的那点活,也学着司马桃树歇了。
这时候,闲下来的鲁彦又来问题了。他问司马桃树现在既然当上了爵公小老爷,还算不算敕令山的弟子。
司马桃树回答说,当然算,走到哪他都是敕令山弟子。
两人没想到的是,一旁抽烟的老人,开口说,也算也不算,就像嫁出去的女儿,只不过司马桃树是嫁给了天下,他得洗天下,敕令山算是娘家了。
自古以来,爵公爷要有爵公爷一脉,司马桃树自然也是如此,他也应该收取弟子,招揽门人,开山立派。
不然,一个人怎么可能看顾得了整个天下。
而且,将来司马桃树的山头上,得供奉历代的爵公老爷,也可以供奉敕令山,这就看司马桃树的心意了。
鲁彦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他说,桃树,要不你收了我,以后我帮着你洗天下,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