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一番话,将夏氏捧上了天,夏氏恼羞成怒,却不好发作,硬将这口气咽下。看着柳氏这副嘴脸,心里暗骂多遍:
柳氏这小贱人,说什么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她女儿尊卑长幼不分,冲撞于她,那是因为她女儿年纪小,而她若多说半句,就是不为家族考虑,简直可恶至极。
夏氏变了又变的脸色,最后一反常态,笑着说:“香儿年纪小,我自是不会与她一般见识。不过,弟妹要知道,这香儿年过二九尚未有亲,三弟久守边关,无暇顾及家中女儿之事,可你作为母亲,万不能将女儿教育的这般无礼。将来若说了亲事,许了人家,上侍公婆,下有妯娌,若还这般,岂不是让人笑话我们郑家没规矩。”
柳氏站在堂前,听着夏氏的一顿羞辱,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不知如何反驳。
“三妹何错之有?若说无礼,皆是因我与夫君来迟缘由,与三妹无关。大是因为三妹于我年纪相仿,便为我多说两句。夫君身体不适,故来迟,三妹年纪轻轻,就懂得理解他人难处,将来嫁与他人,岂不是那人之幸运。”
木语花搀扶着郑叶熙从外面走进来,在长廊外就听到夏氏刁难柳氏,木语花心中不平,边走边说。
堂前的人纷纷朝外看去,木语花前脚登入堂前,扶着郑叶熙站稳,便跪在老夫人面前,道:“奶奶,娘,语儿来迟,让全家人等候多时,心中实在不安,特请罪。请奶奶责罚。”
木语花跪在地上,低着头忏悔,郑叶熙见情形,走上前,跪在木语花一旁,说:“奶奶,咳咳……中午吃完饭,熙儿在书房看了会书,又让语儿陪我画画。傍晚时分,便有些乏了,就在房里睡了一会儿。未曾想,这一觉便到这个时辰,误了大家的时间,熙儿心中甚是惭愧。”
“熙儿、语儿,快快起身。莫要跪在地上,这秋天夜晚十分凉爽,跪在上,小心接了病气。丹青,快,扶你家主子起身。”
老夫人一看郑叶熙夫妇跪在地上请罪,心中一疼,赶紧唤人搀扶起来。坐在一旁的郑少尘见郑叶熙起身,赶紧让座,让郑叶熙坐在椅子上。木语花站在郑叶熙身边,颔首看着脚尖,忽略所有人的目光。
“二哥家的,语儿、熙儿没有错,熙儿身体一向不好,就你整天跟那鹩哥似的,一个劲儿的说。若看这些人不顺眼,你便在你房中用饭,莫要再来前厅叨扰我。我是年纪大了,我的心还没被蒙蔽,这个家,还由不得你来做主。咳咳……”
老夫人一激动,捂着胸口,咳嗽起来。挽香和芷琪慌忙走上前,一个端茶,一个拍背,很是孝顺。
“你看看,你看看,我这两个孙女,哪里有像你说的那般不堪?咳咳……”老夫人越说越生气,指着夏氏颤抖着手。柳氏坐在躺下,拿着手帕小声抽泣着。
“奶奶莫要生气了。”
郑挽香拍着老夫人的后背,抽泣着安慰道。
夏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匍匐在那里大气不敢出。郑少尘走到堂前说:“奶奶,我母亲她一向心直口快,您是知道的,她并没有什么坏心思。还请奶奶莫要再生气了。母亲,还不向奶奶认错。”
郑少尘一改平时的书生之气,恼怒的对夏氏喝道。
夏氏跪在地上连连称是,:“母亲,母亲,儿媳知错了,儿媳日后定会谨言慎行。望母亲念在儿媳初犯,饶过儿媳这一次,莫要气坏了身体啊,母亲。”
“奶奶,一切原由,皆因语儿,现在却让奶奶这般生气,语儿心里实在难受。奶奶不生气了,可好?”
木语花蹲在老夫人跟前,红着眼眶,楚楚可怜的望着老夫人。老夫人一看木语花这副模样,拿着帕子轻轻替木语花抹去泪水。
老夫人轻叹一声,说:“怪老身了,语儿入府第二日,便受此委屈,奶奶愧对你呀。行了,都起来吧,时辰不早了,我们入席吃饭。”
老夫人扶起木语花,对跪在地上的夏氏却是未曾看一眼。对所有人说完,起身往饭厅走去。
郑挽香扶着老夫人往前走,不动声色的回眸看了木语花一眼,正巧两人眼神撞到,郑挽香俏皮一笑,木语花心下了然,知道郑挽香已然知晓木语花这是在帮助她,刚刚那一笑,就是在感谢自己。
木语花低头不语,笑着走到郑叶熙身边,郑叶熙伸手被木语花搀扶着,轻声在木语花耳边说道:“娘子果然出手便不凡。”
木语花笑了笑,若无其事的在郑叶熙胳膊上狠狠得掐了一下,作为这次胜仗的报酬。
其实在木语花的心里,很感激郑叶熙的,若不是他承认是自己睡觉晚了时间,今天可不就被夏氏抓住了小辫子?而现在,也不会顺理成章的帮助郑叶熙了。由此看来,他们之间的协议,应该按着郑叶熙所想的在走了。
夏氏从地上站起来,走在所有人的后面,恶狠狠地瞪着木语花,这个死丫头,早晚有一天,她会将这笔账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