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议厅众人闻言,皆变了脸色。玉梁尚则是心下一沉,原本十族老决议,己方是七人,对上玉梁绍的三人无疑是有着明显优势,但闭关至今久不闻事的禹梁族首却在今天这样特殊的时候出面,其中的的隐含意味,让玉梁尚不得不去深想。
“父亲,莫非你真如煌弟所言吗……”
禹梁族首,亦是禹梁族内第一高手,若是摆明态度支持玉梁绍,己方七人全数叛变玉梁尚也丝毫不会意外。
“诶,老二,你的面色,好生难看,莫非痼疾又犯了吗?”玉梁绍指着玉梁尚苍白的面色,见玉梁尚不说话,发出阵阵冷笑。
玉梁尚无言,看着周遭的族老,面色愈发的苍白。
煌弟,你究竟在哪里……
族议厅内的沉寂,终是未持续太久,不多时,只闻诗号声传,一人形态魁梧,虎目虬髯,不怒而威,双手背负,自远至近,不过数步,已越数丈。
“兵车北去向关河,燕赵悲风壮士歌。易水豪情刀客少,沙场边塞战魂多。”
人入殿,人皆伏,无论是禹梁十族老,还是玉梁尚、玉梁绍二人,在这一刻,都不敢有半分多余动作。禹梁族首,禹梁部族内最强者之威,便是如此。
而在禹梁族首看到空缺出的那个位置时,不见异状,只是冷冷的评价了一句:“如此大事,玉梁煌作为领导者竟然不在,竟然不在,毫无担当。”
毫无担当四个字,尽述禹梁族首心中不满,玉梁绍脸上喜色一闪而逝,玉梁尚心内则是更觉不妙。
“族首。”
“大族老不用多言。”禹梁族首冷眼一横,扫过在场的所有人,随后道:“族议话题,吾已知晓,几位族老,吾知你们之初衷,也是为部族着想,并无过错。但北隅皇朝立国数百载,底蕴深厚,纵然内部动荡,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吾觉得,此事不可行,此事到此为止,散去吧。”
冷淡一语,却已分明表明立场,然而在场的部族十老在此刻皆是沉默噤声,禹梁族首的威势,乃是以无数功绩及敌人的尸骸铺就,强势非凡,纵然是十老联手,也难以动摇其说话的分量。
“父亲圣明。”玉梁绍喜形于色。
“父亲……”
“嗯?尚儿,你还有何意见吗?”禹梁族首面色微沉。
“不敢,但……”玉梁尚一叹,眼神变得坚定:“北隅实力削弱,此为我禹梁族发展良机,难道父亲大人真要就此错过吗?”
“汝,太过天真!你是,玉梁煌,也是!”禹梁族首冷声道:“你可知道,你们此番胡闹,害得禹梁族差点分崩离析,你们差点便是禹梁族的,千古罪人!”
“吴起革新,卫鞅变法,皆被称之为千古罪人。”朗声一语,自外传入,但见一人手持提庐,身后万众景从,昂首阔步来到,“玉梁雄,汝老了,失了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