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福叔!咱们就听小郎君的。”
他跳出来人群,笑着说道,“既然要营建新村、新宅,咱们就要狠狠心、紧紧手。何况,也能自烧砖瓦,花费并不多啊!”
对于村民的自建房,张涯虽无需大包大揽,但该帮衬时也要帮衬。
他击掌数次,沉声说道:“各位老叔老哥……这样吧!明年营建新宅之户,我给其假出十五贯钱,依然是不计利息,可分三年归还。”
“小郎君!这,这个……成吧!除了俺老汉的,给力哥儿也起一座。”略加思索后,钟三牛率先吐口。
……
接下来很多事,还等着他去做。
归还村民的人情,无须婆婆妈妈,但亦不能白给钱。
规矩就是规矩。
村民们脱贫致富,总归须用他们的双手。
张涯帮他们建起新宅、改善住宿条件,再将两百余亩水浇地、以及附近的梯田,陆续平价卖给他们。
如此以来,张涯便能卸下这副担子,完成‘穿越’时的承诺。
翌日。
重阳节之时,便离开塬地、回返耀州的马东田、严云亮,带着六十峰骆驼组成的庞大队伍,驮载着九吨耀州煤炭,一股脑涌进了九陵塬。
不管大宋中枢如何处置红釉瓷。
是否将其列入贡品范畴,不许普通人家使用……张涯该如何传播其烧制技术,就如何传播,反正他还有后手。
按照当初和高铁庆拟定的方案。卖给耀州瓷匠的红釉瓷技术,刨除授予马东田、严云亮的,还要再售出五份。
每份认购协定,需出资一百五十贯、外加九吨煤炭。关于煤炭,张涯不做具体要求,反正要制作蜂窝煤,粉状、散状的亦可。
为了提升马东田、严云亮的招商积极性,他们二人合出一份财物,便可得到两份技术授权。
不过,张涯为了顺利得到专利费,特别是越冬的煤炭,亦做了一项规定,这二人的技术授权,要放到最后完成。
反正红釉瓷的配料,他依旧掌握在手中。胡太监带给赵祯的红釉瓷制法,主要涉及烧制方式,并不包括这些辛密。
因此,张涯并不怕节外生枝。
“齐老哥!非常抱歉!为了公平起见,需延后交付配料。”
让孟谷丰接收财物,他微笑说道,“然则,你亦能最先学到烧制之术,要比其他窑匠先行几步,切莫怨恨在下……”
见到塬地上的各种新事物、数百名厢军,又听闻张涯还是正七品的身份,齐姓烧瓷匠早已战战兢兢。
见张涯如此客套,他低头恭敬道:“张郎君!红釉瓷华美异常,能售卖于小的,某已感激涕零,诸事皆听从郎君。”
完成首份红釉瓷交易,齐姓烧瓷匠留在塬地学习,其雇佣而后的驼队,和马东田二人,一起回返耀州。
张涯空闲下来。
他刚准备去续建水泥船,将其翻转之后,安装木制构件。
林三福领着数人,再次来到塬地,其中一人留须,衣着宽袍高冠,极其合乎古礼,神态更是古井无波。
见礼寒暄。
“张朝请!此乃推官胡翼之。”
林三福笑道,“亦是范相公、滕太守为郎君找寻的名师,范相公之衙内范纯佑,也由先生教授……”
“呃!”张涯顿时愣住。
搞什么啊!给我找个‘管事’的!还是如此古板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