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三个人都惊了。
卫绪被她抓住手腕,固然是一惊;魏兰海怎么也没想到陈木枝竟然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如何不惊?
大顺朝虽不是男女严防,但也没有开明到此等地步。
陈木枝自然更加吃惊。
还有什么比管不住自己的手,更让人懊恼和吃惊的么?
上回也是这样突然就抓住了卫绪,亏得陈木枝反应极快,以诊脉遮掩了过去,不管卫绪心中信不信,反正彼此也没有尴尬。
这回呢?
总不能又说诊脉吧。
你是陈家二小姐,不是陈神医啊。
好一个陈木枝,眉头一皱,已经有了主意。她索性就着心中剧痛,手上一用力,紧紧地抓住了卫绪的手腕,咬着小银牙,低下头去。
卫绪吃痛,心想这丫头手上好大的劲道。
再望陈木枝,却发现她面色苍白,一脸痛苦之色,抓住自己的那只手尚在微微颤抖,竟像是溺水之人抓到了稻草一般。
“木枝妹妹,怎么了?”卫绪关心地问。
魏兰海没有卫绪这么细心,见陈木枝另一手已经忍不住捂紧心口,立刻笑话回去。
“现世报了吧,捧心口了吧,你还没西子好看呢。”
“木枝妹妹好像不舒服。”卫绪一脸严肃,起身去扶陈木枝。
魏兰海这才发现陈木枝的面色很不好看,倒也紧张起来,也跟着卫绪起身。
可两个大男人,平常都是惯常被别人伺候的主儿,何时照顾过别人,一时也只会着急地询问,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是卫绪镇定,想起陈木枝还带了个丫鬟,对魏兰海道:“木枝妹妹带了个丫鬟来的,你去喊她。”
魏兰海立即出去找人,包间里只剩了卫绪和陈木枝二人。
说来也奇怪。陈木枝的手握着卫绪的手腕,触到他凉凉的皮肤,又听他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温柔地说话,陈木枝心中的剧痛,慢慢消失了。
“木枝妹妹,可要喝些水?”
卫绪的手腕还被陈木枝紧紧握着,自然是腾不出手去端茶盅,他只是试图以这样的关怀去安抚陈木枝。
“谢谢世子……”陈木枝缓缓地松开手。
好舍不得啊。
世子的肌肤比女人的还细腻呢。世子的脉博好生有力呢。世子的手腕清凉如秋,摸上去感觉真好呢。
咳咳。
陈木枝的滚烫,大概就是被世子的清凉给安抚好了吧。陈木枝剧烈的心痛,也消失无踪了。
但她不能一下子表现得太强悍,免得被世子误会。
“我好多了。方才,突然心中剧痛,痛得不能自已。如今缓了一口气,好多了。”
她很自然地放开了世子的手腕,坐正了身子,端起茶盅,轻轻呷了一口茶。
的确好茶。
宁神的好茶。
“木枝妹妹这心痛的病,是头一次发作吗?”卫绪问。
陈木枝没有听出卫绪的用意,只当他是真的关心自己。
她摇摇头:“倒也不是,以前也曾发作过,大夫也说不出什么,发作起来,只缓一缓,也就过去了。不碍什么大事。”
卫绪自然知道柳正谊和安国公之间的渊源。
连柳正谊都没治好的毛病,想来要么是真治不好,要么是没啥大碍。
这么一想,卫绪放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