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食完,再从养生堂出来的易天韵已经背上做活的工具回到城隍庙旁街道上。
哐啷哐啷,一路小跑。
城隍庙旁的商贸街很早以前就有一条明文的规矩:凡是摊贩等无固定经营门面者,不可随意占据城隍街头,每日自晨夙辰时至昏瞑戍时方可占地行商。
当时告示贴出,众人哗然,但又无可奈何,毕竟再想挣钱也不能和官府对着干。按规矩来还能安安稳稳混口饭吃,如若不然被官府没收了家伙事,那就真欲哭无泪,无处申冤。
有了这些约束后,流动的摊贩们每天早上便会去早早占位,占好位置今天自己的小铺才能开张。
这也是易天韵每天早起要干的事情,提前去市井街头上找好位置,谋划一天的生意。
“城隍街口往里走,街尾有个会算卦的小方士”
城隍街中的小方士渐渐被人们知晓。
在这里摆摊有一段时间了,易天韵也有了些许名气;虽不说他算得有多准,但是往来的客人一般都听的比较满意。
“那个离谱的师父也有点靠谱的东西”,易天韵时常这样想到。
卜算之术是这个便宜师傅为数不多,正经教给他的术法之一。
到了地方,易天韵放下背上的竹箱笼,又从竹制编框里取出笔墨纸砚、龟甲铜钱等,一一摆放在矮桌上,最后从怀里拿出一卷书卷就这样席地而坐,准备就绪。
伴随着身旁孙婆婆蒸笼里腾起的袅袅蒸气,耳旁回响着街旁商贩们的吆喝,仿佛在易天韵翻过书页的须臾,街上的行人就变得多了起来。
初春料峭,但过了清晨的也暖和不少。
城隍庙街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坐了片刻 一阵脚步声在易天韵面前响起。
“算命的,你给我算件事情,看看运势。”
还未抬头,一双黑布靴先映入眼帘。
“指点迷津十五文,逢凶化吉四十文,改命..改命做不到。对了,仅限占卜本人。”易天韵驾轻就熟的介绍着自己的业务。
“不贵啊,话说便宜没好货。算命的,你算的的可准?”
易天韵抬头看清了面前靴子主人的全貌。
来者是一青年,年纪与易天韵相仿,身材矮小眉眼细长。身披裼衣,其内白色裘皮长袍。胸口一朵七彩团锦,裳旁佩玉,刻有崔字。
略微打量,易天韵回答道:
“世事无常,命理规律更是变化多端,世间没有绝对的准确与否,在下不敢打包票。 ”
易天韵将书放到龟甲旁边,整理下皮褂。
青年一怔,稍加思索,
不过好像没能明白,显得有些愠恼。
“什么意思,你就说你能不能算准!”
“差不多!能算个大概。你算不算吧!”
易天韵也懒得废话,
这种纨绔子弟表现的愚昧无知,看来不指望他能和自己好好交谈。
直白的表达明显符合青年的沟通方式,青年缓和了几分。
“那算吧,钱给你。”
青年伸手,从腰间布荷包里拿出一小块碎银锭递到易天韵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