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个星期,都在执行任务的承飏一直没来得及给芳华回信,这次又被选中即将出发去参加一个跨省的运输任务,这一去一来的,差不多要一个多月,今日好不容易得了点空闲,承飏赶忙拿出信纸,准备先给芳华写封回信。
刚写了开头,承飏思绪又飘到那日战友们开自己玩笑的时候,内心也觉得男人在感情里不应该这么害臊,而应该果断干脆点,既然喜欢上了人家,就要大胆言明,而不是像现在一般各种隐晦暗示,可真的要提起笔来言明,笔下却又写不出一个字,毕竟自己跟芳华前前后后见面也不过四五次,要是自己真的明了子说了,会不会反倒把芳华给吓着?
承飏内心踌躇犹豫的正是这个,因为在承飏的心中特别信奉的一句话就是,一切不以婚姻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所以自己一旦要处个对象,那就是奔着一辈子去的。
即使自己心中隐隐约约的地觉得,芳华对自己应该也是有好感的,可这也不代表自己就是她想要奔入婚姻的对象,更何况,这还都是自己的猜测,万一这一切都只是美好的错觉,那以后再见面,只怕会异常尴尬吧!
承飏最终还是决定,对于芳华的这份感情,还是循序渐进地按照自己曾经制定的步骤,等待水到渠成的那一天。
想到就要出去执行任务,承飏匆忙提笔,先给芳华写了封回信,然后委托没有参与任务的同宿舍的战友帮忙寄回去,便匆匆的收拾行囊,准备出发。
这个暑假因为有着不一样的期待,反而盼望着赶快开学,眼看着还有二十来天就可以返回学校,不知道那时候承飏的信有没有寄到呢?想到这里,在水井边洗着衣服的芳华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瞧见芳华总是不知不觉地自顾自地扬起笑意,在一旁正用木棒槌捶打着衣服的一个大婶笑着问:“芳华啊,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只是芳华想的太入神,并没有听到,其他几个洗衣服的大婶大姐都笑了起来,其中一个年纪看似比芳华大不了多少的女孩用手捧了一点水,轻轻泼向芳华,被惊吓的芳华不禁惊呼起来,“芳玫姐,你干嘛呀!”
其他的人笑着打趣地问:“我们还问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芳华脸微微红了起来,争辩着:“我在想学校的事。”
“是吗?想学校的事情能边想边笑成那样?”芳玫笑着继续调侃起芳华来。
“我们班这次考得很好,所以我高兴。”说着,芳华赶忙把竹撮箕里的衣服快速清洗拧干后,选择落荒而逃。
到家的时候,芳华发现在县城里学徒的大哥回来了,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陌生的年轻人,个子不算高,长得还算端正。芳华匆匆地打了声招呼,就忙活着取来长竹竿,架到立在屋前坪场上的两根三角枝桠上,然后开始晾晒起衣服来,同芳华大哥一同到来的年轻人,坐在堂屋里一边跟着罗正洪闲聊着,一边不时地看了看屋外的芳华。
吃中饭的时候,大哥罗芳生叫住了盛好饭就准备离桌的芳华,拉起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年轻人介绍道:“芳华,这是我师傅的儿子,叫向绍强,今年二十三岁!”
听到大哥的介绍,芳华对那个年轻人礼貌地笑笑,简单地打声招呼:“你好!”
年轻人见芳华跟自己说话,显得很高兴,连忙回道:“你好!你好!”
芳华带着淡淡的笑意微微点点头,然后端着自己的饭去了灶屋,心里头却对大哥的刻意介绍有些惴惴不安。吃过中饭后,芳华正在灶屋忙碌着洗碗涮锅,母亲刘腊英走了进来,对着芳华说道:“芳华,别忙了,你去跟你大哥他们说说话。”
“大哥他们说的我又不懂,我不去。”对于这个大哥,芳华并不是很亲近,在家里,平时最怕的就是父亲和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