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些受害者这么害怕胡丽娜报复不敢指证，那胡丽娜就难以被定罪。
如果不被定罪，把这样的胡丽娜放出去，那必然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但很快，这份绝望就消弭了，因为她看到了兰黎川淡定的眼神。
在胡丽娜的辩护律师陈述完毕的时候，兰黎川清越的声音传遍了法庭的每一个角落，他甚至不用看记录，就清清楚楚地说出了胡丽娜某年某月某时某分转走了兰陵多少多少钱。
每一笔都清清楚楚，并且说出了收款人的姓名和电话号码，以及收款人和胡丽娜的关系。
总共六7次转账，六7个收款方，六7个人合计转走了兰陵六百多亿的资金。
这些资金，都是胡丽娜偷梁换柱，有的是虚构的工程款，有的是虚构的采购项目。
也就是说，胡丽娜用合理合法的幌子转走了兰陵的钱，这个钱，就算是专门查，也未必查得出来。
在兰黎川的陈述中，胡丽娜的脸色渐渐泛白，是那种灰白之色。
但她还是不肯承认，几次想要打断兰黎川的陈述都被审判长阻止了。
待兰黎川陈述完毕，胡丽娜就哭起来，说她根本不认识那些人，说兰黎川空口无凭。
她以为兰黎川只是嘴上说，并没有证据，但紧接着，兰黎川就拿出了证据，包括证人证词。
六十七个人都出具了视频资料，还有文件，他们账目上的钱，都最终是被胡丽娜又二次转走了。
在铁证面前，胡丽娜再也无法狡辩。
可是，当法官问胡丽娜资金的去向时，胡丽娜竟然说她花完了。
六百多亿？
花完了？
出庭的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望着胡丽娜。
就连审判长也难以置信地盯着胡丽娜：“请讲实话，兰陵上万员工都在等着这一笔钱。”
“花完了，真的花完了，”胡丽娜诡异地笑着，“我现在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在胡丽娜疯魔了的笑声中，审判陷入僵局。
兰黎川提出和胡丽娜单独谈谈。
审判长同意了。
*
安静的室内，兰黎川和胡丽娜面对面，他淡淡地看着这个曾无数次谋杀他的女人，目光深深。
胡丽娜得意地笑着：“兰黎川，你别以为你赢了，我就是死，也不会把钱拿出来，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你们就一辈子去还钱吧，兰陵的那些亏损，你和叶木心永远还不清的，哈哈哈……”
胡丽娜似乎是疯魔了。
不，她没有疯魔，她是在得意。
事实上，胡丽娜早已做了两手准备，其一，不认罪，让辩护律师给她做无罪辩护；其二，若是辩护失败，她就偷梁换柱，找个替罪羊给她顶罪，她为什么吃这么胖，奥妙就在这里面。
兰黎川淡定地看着胡丽娜，就像看着一个小丑。
等胡丽娜笑够了，兰黎川才淡笑着说：“没事，你死了，你欠的债死不了，还有你的七个孙儿两个孙女替你来还。”
听了兰黎川这话，胡丽娜登时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