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霎,她“嘭”地关上窗,眼不见心不烦。
这世间太多事,管不过来,更管不了。
若是平头老百姓都能上去掺一脚,要那官差何用?这事就留给官府的人去抓耳挠腮吧。
倒是夜探明月楼还得合计一番。
“花钿,你不用跟着我了。”云岫将图纸放在她手里,附耳交代了她几句,花钿默然退出房门。
云岫换了身行头。
化作翩翩公子,手持折扇,打开后窗往下一跃,稳稳落到窄巷里。
后厨的泔水桶放置在角落,她呼口气,快步离开。事实证明,不要太在意范儿了。
寻了城墙边上的一处茶棚,点了一壶碧尖,折扇随意搁在桌上,又叫了一碟瓜子,一颗一颗地剥在桌上。
如果有人看见,铁定会赞一句,这葵花籽真是排列有序。
瓜子尖一溜儿过去,没有偏差分毫。
她余光瞧着来往路人。
挑着箩的小贩正互相打趣着,矮小的菜贩子对着蓝色粗布缠发的同行贩子咂咂嘴,“明月楼里那新来的姑娘可真嫩啊。”
云岫来了兴致,剥壳的动作也慢了下来,想听他们在谈些什么。
“哎,可不是嘛,那小脸哟,嫩的能掐出水来。”
“像我们这种贩夫要卖几天小菜才能见上一回花娘呢,听说鸨娘今日准备了一个新姑娘,是新姑娘哎!也不知哪位有钱的公子哥能抱得美人归!”矮小男子的眼珠子在眼眶里打着圈,哈喇子在齿缝间来回盘旋。
“王三儿,你小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走了走了,回去看你家娘们儿奶孩子吧,还想着看那劳什子花娘。”同行贩子加快了脚步,肩上担着的担子也因这加速的步伐颠着,又嘟囔了一句,“最近城里戒严,再晚就出不了城了。”
云岫转着桌上的空茶杯,明月楼?新来的姑娘?
这时,城门口一静立的男子吸引了她的目光,好生熟悉。微扬的红唇,宛若桃花的澄澈双眼,玄色长袍微敞,踩着皂色金纹靴,就这般直挺挺地站在路中央,望着城墙上守卫的将士。
暮色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