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善背着镔铁刀与装满黄金的匣子,跟在项应之身后前往刘老爷的府邸。
刘府对比于历城第一家的项家园显得寒碜许多,但仍是城内大户,那宽阔的朱门与门口摆放的巨大石狮子都在彰显刘府在这条街上与众不同的地位。
我是这条街最大的仔。
两人隔着老远就看到那挂在屋檐下的大红灯笼,还有不断忙碌妆点的刘府佣人。
待二人走近,一名家丁脸上带着尴尬却不失礼貌与尊敬的笑容赶忙迎了出来,毕恭毕敬,把自己身段放得很低:
“项二少爷,老爷这几天不见客,您前阵子不是来了好多……”
抬手打断对方说话,项应之随手抛给对方一块银元宝,看得习善心疼:
“劳烦再去通报一声,就说这次不求老人家珍藏,只求手艺。而且等大寿那日我必将亲自拜访祝贺,为刘老捧场。”
家丁听这话明显一愣,随后赶忙点头,说了声先里面请,便急急忙忙跑回去通报。
习善跟着项应之进了府门,于前厅等候。
不多时,一位头发半白身穿金丝绸缎的魁梧老人从前厅后方绕出,笑容慈祥地迎向项应之。
“项二少爷,敢问这次来所为何事呀?若仍是先前那事,只能再给您道声抱歉了。”
“见过刘老,之前确实是在下考虑不全,夺人所好。这次拜会只求您手艺,还望成全。”项应之说完对习善使了个眼色,后者“噌”地抽出镔铁宝刀递上前来。
刘老刘福年双目放光,大步迈出,双手将宝刀接过,不住的轻轻抚摸:
“好一把宝刀,虽说比我珍藏的那块镔铁质地差了少许,但如此大的一块却也价值千金有价无市。”刘福年爱不释手,笑得别提多高兴了:
“打了半辈子铁,倒是只锻过一手之数的镔铁神兵,管他娘的什么寿不寿见不见刀兵的,能多铸一次我便高兴一次!二少爷放心,老夫寿辰前,您的枪头便会送上。”
“多谢刘老,但这么大一块镔铁肯定不止仅铸一根枪头吧?”项应之怎会看不出这老奸巨猾的刘福年起了贪念,想黑他,笑着假装询问。
“嗯……那是当然,不知……”
“在下还需要铸造一把浑然一体的三尺横刀作为佩刀,包括刀刃与刀柄。早知刘老您的拿手绝技便是锻造一体强兵,这次还望不要藏拙。”
“这……这会不会太暴殄天物了,这把宝刀也仅有刀刃为镔铁所铸,若是铸一把通体镔铁长达三尺的横刀,哪怕仅有二指宽岂不也要重达二十多斤,与人比试起来……”
“您老是嫌我力气小喽?”
“不不不……”
“不是就好,对了,厚度要有十分之一寸,剩下的就全当给您的寿前贺礼,六日后另有重谢!”这横刀则是二人提前商量好的说辞,为防止刘福年得知是为他人所铸而偷掺劣料便宜自己,便称是为项应之所铸。
听了项应之的话刘福年心里暗骂,给你项二少爷铸完两把兵器还能剩几两镔铁?但仔细一想似乎还真不亏。
从习善手中拿过装满黄金的小匣子放在桌上,项应之又寒暄几句后便领人告辞。走到前厅门口突然想到什么,回头对着准备离去的刘老高声道:
“刘老,麻烦您枪末印‘恶’字,刀末印‘善’字,静候佳音,告辞!”
回到家中阁楼,二人便耐着性子只等神兵铸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