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飞刀在郁义奴指缝间不断跳动游走,像是被赋予了灵魂般灵动。习善寻不到机会,缓缓移开身子,消失在院墙后。
在外侧的他突然将黑蟾高举过院墙,一把柳叶飞刀瞬间从院内飞出击中刀身!
刀身收回,习善继续在墙外走动,时不时出刀吸引消耗对方的飞刀。这处小院一时间竟开始扬起独特的音乐,致命凶兵为起跳音符,交织出一曲象征死亡的乐章。
演奏只持续了很短一段时间,很快,院内的人便不再出刀了。
呼吸放缓,习善仔细聆听院内动静,却始终听不到任何异样。
走了?还是始终未离原地?
似乎被动又传到了习善手中。
心中带着紧张与疑问,少年走路无声地返回门口,他要确定对方位置。
于是,悄悄探头望去……
院内景象都未来得及看清,习善瞬间撤回脑袋,一把飞刀以毫秒之差贴着他眼角掠过,若不是习善早有准备这一下就能要了他的命!
见又未射中,郁义奴心中恼怒,但习善的再次撤回也令他松了口气。知道不能与院外的少年硬拼,此时要做的便是与其保持距离,等对方的耐心被逐渐消磨总能找到时机一击得手。哪怕对方放弃了,他的样貌自己已经记住,以后的局面只会对自己更加有利,主动权也将握在自己手中。至于到时是直接将他杀死还是慢慢折磨,都将是手到擒来。
思想的火花总是在刹那绽放,时间短暂的只有弹指一瞬。
郁义奴心中正打着好算盘,谁知脚步骤起,一秒的前半截才闪避躲走的习善竟在下半截重新出现,以所能达到的极致速度杀回门内!
拖着残影的刀刃携寒光横扫而来,除此之外,还有一道纯粹的杀意与之相伴!
郁义奴仓促间拔出短刀,却在黑蟾下一分为二。
刀势未停,锋不止,银粉色光芒从他右脸没入,带着血液与牙齿从左脸顺畅而出。
“啊啊啊啊!”郁义奴疯狂嚎叫着仓皇退步,左手甩出两把飞刀打向习善,右手则用力捂住嘴部。
止不住的血液参杂着口水从指缝流出,眨眼便湿透了他的袖口与胸前。
迸飞的牙齿还停留在空中,这极短的时间内,习善再次以横移躲过两把准头其差的飞刀,纵刀劈下!
“噗!”一只胳膊开始自由落体,因为刀太快,以至于镜面般整齐的切口在掉落地面后才开始喷洒血液。
郁义奴狂退两步,在空中的牙齿也掉落石板,弹起,再次掉落……
他却突然止步不敢再退,因为黑蟾已架在了脖子上。
习善一巴掌扇在此人头顶,问道:
“不说杀我吗?你动一下手指试试。”
“好锋利的刀!”
郁义奴放下捂着嘴部的右手,从耷拉下去并不断往外冒血的口腔中模糊地吐出几个字,样子恐怖而恶心。
他看向习善的眼中,那几乎要喷薄而出兴奋与狂热绝不是一个正常人在此时应该出现的情绪。
“是谁下令要杀这一家?你来这里是想找我吧?又是哪个人下的命令?”习善没有在意他说什么,而是提出自己的问题。
“你猜啊,猜一猜,看看能不能猜中!”郁义奴的脸色开始泛白,失血过多,但仍透出一股疯癫。
习善直接掐中他的脖子,吼道:
“我在问你话,快说!不然现在就死!”
“我死,你不久也会死,不看看自己得罪了什么人!哈哈哈哈哈哈!”
“他妈……”
腹部突然一阵刺痛,习善低头看去,竟是郁义奴不知何时从牛皮卷抽出一根带柄的铁签插入了自己腹部。
习善暗骂一声上头了,恼怒地准备直接削去对方项上人头。哪怕之后找人毫无头绪,也不能在此处阴沟里翻船。
“给我留个全尸。”郁义奴突然把字吐得清晰了很多。
“你刚才就不是全尸了。”习善从对方手中夺过铁签,从同样的位置插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是最后一个要求。”郁义奴眼神中带着祈求。
习善看着他的双眼,刀光一闪,黑蟾自其左胸穿透后瞬间拔出。
收刀归鞘,少年窜上屋顶翻身离去。
尸体仰面倒地,生命的流逝让他虚弱地闭上双眼,但下方完全撕裂的口腔却仿佛勾勒出一个恐怖而夸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