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陆之年的车上,颜洛洛拘谨而难受,越接近目的地,她浑身的血液就越冰冷。
那里曾是她的家,给过她温暖,却也给过她最深的伤痛。
五年来,每次做噩梦,都是在那栋房子里,她梦见自己光着身子,蹲在客厅中间,亲戚和朋友就围在她身边,对她指指点点,他们的口水喷在她的脸上,他们恶毒地诅咒着她。
颜洛洛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不再想那些污秽的事情。
反正她以后说什么都不会再回来,既然母亲病了,那就去见她一面吧。
这大概会是她们母女此生最后一面。
陆之年的手,轻轻握住了她冰凉的拳头,“小洛,那是你家,不用这么害怕。”
颜洛洛猛地把手抽了出来,“别碰我,开你的车。”
随后,她拿出湿巾,把自己的手指细细擦了一遍。
陆之年眼底一痛,“我让你这么恶心么……”
颜洛洛苦笑,去法国的前两年,她也一直在心底重复这句话:陆之年,我让你这么恶心么?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从没有背叛你,我只是被人欺负了……
“我有洁癖症,不喜欢和人有身体接触。”她冷声说道。
五年前,和那男人度过荒唐一夜之后,颜洛洛就患上了这种强迫症,除了儿子凡凡之外,她受不了和任何人近距离的接触,如果被人拥抱了,哪怕是友好纯洁的拥抱,她回家后也会反复洗澡。
陆之年眸色变暗,好像自言自语似的说了句:“我也不行吗……”
颜洛洛立即瞪向他:“当然不行,姐夫。”
最后两个字,她咬字清晰有力,无非是在提醒他,不要试图在她们两姐妹之间玩暧昧的游戏。
也许五年时间,让那个丑闻变得遥远而模糊,让他又想起了她的好,但这不代表,她对他随时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