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梁跟着二叔来到后山老赵叔家,屋里已经围满了人,大家伙愁云惨淡的,神色中充满了悲伤之色。
张梁急忙看向躺在床上的老赵叔,不由大惊失色。
老赵叔脸色苍白如纸,胸口上深凹进去一个拳头大的血洞,一滴滴的鲜血从里面冒出来,看起来怪吓人的。
“生死有命,我早就料到有这一天了,你们也别哭丧着脸,先都退出去吧。梁子,来,到我床边来,我,我有话单独对你说。”
老赵叔痛得咧了咧嘴,惨然笑道。
二叔欲言又止,想要阻止。
老赵叔朝二叔点了点头,说道:“有些事,总要让梁子知道的。你先出去吧,让我跟梁子单独呆一会。”
“唉。”
二叔犹豫了片刻,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出了房间。
“梁子,来。”
老赵叔拍了拍床沿,示意他坐过来。
“老赵叔,你,你怎么了?”
“没啥,就是去后山,遇到了一头暴怒的大黑熊,呵呵,一个不小心,胸口被挠了一下。”
“老赵叔。我,对不起。”
“跟你没关系,我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了。”
老赵叔惨然笑道。
看着老赵叔这样,张梁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在他的记忆里,虽然老赵叔很少来村里,但每一次来村里卖皮货,二叔都会拿一些野味给他。
等长大后懂事了,他隐约猜出来这一切都是老赵叔授意的,否则以二婶那斤斤计较的性子,他张梁怎么可能吃的到野味?所以,张梁内心对老赵叔都充满了感激,看到老赵叔伤势严重,他再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别哭了,梁子,叔找你来,是有事要交待你。咳……”
老赵叔咳了一声,吐了一口鲜血,目光渐渐萎靡。
“说起来,你得叫我一声师公,因为你父亲张林天是我的徒弟。”
“我们老赵家一直都是明山的猎户,算起来足有一千七百余年,虽说打猎不是什么高雅之学,但却是我们老赵家赖以生存的独家传承。
可到了我这一代,呵呵,我三十岁那年在后山被野兽伤了身体,断了延绵子嗣的能力,为了不让老赵家的传承断了,所以在二十五年前,我收了你父亲做我的徒弟。”
“咳……咳……”
老赵叔抬头看着天花板,目中射出缅怀之色,顿了顿,将咳出的血水又咽了回去,续道:“大约二十年前,你父亲深入后山,我记得,那一夜雷雨交加,你父亲突然手里抱了一个娃娃回来。”
“我们都喜欢的不得了,可一个道人出现了,说那娃儿是天降灾星,必须要处理掉。”
“或许是那娃儿命不该绝,你父母见那娃儿孤苦伶仃,动了恻隐之心,便去求那道人,说今后一定对他严加管束,断然不会让他走错了路。”
“那道人刚开始不依,后你父母跪求了三天三夜,滴水未沾,诚心收养,才点头答应。
那道人拉着你父母说了好一通,喟然长叹,说一切都是命数,
便在那娃儿身上画了符,说是暂时封印了灾星之力。
而后又给了我一叠符纸,说从今往后,不准那娃儿踏入后山一步,希望那娃儿能简简单单这一身,否则封印一旦解除,便是毁天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