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阿祁,你们来了。”风雾隐放下手中书卷迎了上去,樊如真,樊祁二人看着面前朝他们走来的,紫衣翩繾出尘脱俗的清丽少女,便会生出一种心神恍惚的感觉。明明她就在自己眼前,却又恍然如幻影,显得那么遥不可及。
风雾隐那秋水一般的眸子里,此时带上了一点盈盈的笑意,她平时不笑的时候很沉静,可只要轻轻一笑就会显得格外灵动。
“隐儿,明明我也是你哥,为何你从不愿叫我哥,我这个做二哥的很不服气,难道隐儿就只与大哥亲?”樊祁故作生气满腹委屈道。
风雾隐见此心下无奈一笑看着他:“待你何时赢过我再说。”
然后只当没有看到他面上的委屈,与樊如真说着话。
见风雾隐如此,樊祁心里一股酸水直往上冒,真是同人不同待遇:“隐儿,你太偏心了,只对大哥和颜悦色,对我却不甚亲近。还是小时候的你可爱些,真是女大十八变啊。”当然这些他也只在心里想想,其实在这枫林别业中,隐儿待他还是不同的。
风雾隐看着一旁端坐于轮椅之上,也同样在看着樊祁的男子,两人会心一笑。
风雾隐每每看着她眼前雪衣轻服的男子,想到他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温柔,心里就一片温暖。
她很心疼这个人,知道他一身傲骨,从未怨天尤人,他所忍受的病痛,旁人如何都是无法感同身受的。或许他早已超脱了凡俗,独坐一隅,人淡如菊。令人见之不忘,总能心生倾佩之情。
风雾隐走到樊如真面前,习惯地接过他递来的一盘开得正艳的金丝绣菊,然后走到门外将它摆放在台阶上,这下五种颜色的菊花都齐了。
看着那些傲然的凌霜之花,便想到载种它们的人,风雾隐好像明白了她这位大哥为何独爱菊了。
“大哥,谢谢你每回入秋,隔几日就为我送一株你精心培育的绣菊,我很喜欢。因为大哥我这月隐楼也更加雅致了些。”
风雾隐见樊如真带着点宠溺地目光看着自己,便忍不住赞道:“大哥,你真真是我们落月城里最无双最出众的好男儿,这要是城中的好女子见了你定是要争抢着要嫁予你的。若不是大哥为人低调,哪里会有阿祁他们几人四公子的名头。当然我也知道大哥从来就不在乎那些虚名。”
“阿祁,你是不是跟我一样觉得大哥比谁都强。”
樊祁听后连连点头十分笃定道:“那是自然,这天下间就没有几人能与我大哥相比的”,说完面上还显出一点自豪的神色来。
见风雾隐打趣自己,樊如真并不生气,反倒有些高兴,他深知她的性子,这十年间她虽以樊隐的身份留在枫林别业,但始终还是谨记自己的来处,没有真正融入过这里,她对很多事也不怎么上心,与许多人总是保持着一丝距离。
她说过她总有一天要离开的,所以不想沾染太多,她怕得到的越多,亏欠也越多。他懂的,所以她难得的与自己玩笑,说明自己在她心里是有份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