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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瑶醒来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是直觉告诉她这里应该是医院,因
为她闻到了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
她皱了皱眉,觉得脖颈有些痛。
直到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才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她面前,而男人手里拎着的,是一份小笼包和粥。
“醒了就吃点饭,晚点送你回去。”
她白净的脸色僵地很厉害。
应该说是惨白。
因为已经将近四年没有见过面,面前这个男人的脸她怎么都忘记不了,可以说是深深地刻在了脑子里。
他穿着烟灰色的衬衫和休闲裤,五官带着欧美男人特有的深邃,就连鼻梁都是挺直地过分,坐在她床边的时候动作也是自然而然,没有丝毫的窘迫感。
邢瑶下意识就想要从另一侧掀开被子下床。
可是她的手刚抓到被子,就被男人扣住了手腕,她有些控制不住地低吼,“你要做什么?!”
“sorry,”男人收回了自己的手,“你暂时先不能下床。”
她不自觉地往床的另一侧躲了躲,黑白分明的眼眸直直地盯着他,好半晌才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
男人看了她一眼,语气温淡,“过来喝点粥,我不碰你。”
她有些无奈的勾唇嗤笑了一声,“我说希瑞克先生可真是心大,做了四年牢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倒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男人一脸认真,“我并不觉得我有错。”
她冷笑,“呵呵,你开心就好。”
希瑞克原本搭在膝盖上的手动了动,眸底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邢小姐,四年前的事情不管重复再多次,结果都不会有任何改变,我只不过是选择了伤害最小的一个。”
往事重提,邢瑶霎时情绪紧绷了起来,“你闭嘴!”
“恼羞成怒?”男人轻笑地看着她,“邢小姐,四年前我欠你的,已经还清了,但是你欠我的,好像一直还没还。”
坐在病床上的邢瑶看着面前男人英俊的脸,思索了半秒,才蹙了蹙眉。
“我不记得我欠你什么。”
“不记得吗?没关系,”希瑞克突然就微微俯身,一只手臂跨过她的左肩撑在了床头,语调有些玩味,“我相信邢小姐会想起来的。”
邢瑶下意识抬手去推他,“你无耻!”
“四年前邢小姐不是已经见识过了吗,我不是什么好人,我只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所以你骂我的话,我姑且算是当做你在夸我。”
男人的语调倨傲中带着几分强势的不容置喙,就连眉梢都是挑着的。
她有些心惊胆战地看着他,“你信不信我让你再坐牢!”
“邢家已经不在了,论身份地位我在你之上,而且,”他语调微微停顿住,然后温热的呼吸凑近了她的一侧耳骨,“就算坐牢,我也会拿到我想要的东西。”
他想要的东西别人不知道,但是邢瑶不可能不知道。
他想要的,是她。
胸腔内的怒意翻涌,眼眶一时之间都有些红血丝凸现。
“你给我滚!”
男人不理她,也不觉得她聒噪,只是认认真真地看着她,“乖乖喝粥,我就滚,嗯?”
“……”
“希瑞克先生,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这个人真的很欠揍。”
男人一脸无辜,“好像没有。”
啊啊啊,她要疯了!
本来就是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詹姆斯家族是华尔街七巨头之一,家族企业足以撼动经济命脉,希瑞克也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如果不是四年前的事情,他们根本不会有任何交集。
但是事情确实是发生了。
她告了他,而他也心甘情愿做了四年牢,但是却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晚的人不是他。
是另有其人。
“希瑞克先生,对于之前的事情不管是谁对谁错,我的名誉都已经造成了损失,而且我现在就是废人一个,不值得您为此大费周章从国外来到内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