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一声担忧气喘气声。
宁木子心脏猛抽疼,看过去,看到一个清秀的少年大口呼着气,朝她走来。
“阿弟……”宁木子不受控制地叫唤,顿时,心里苦涩,眼前的少年是原主的弟弟,叫卢武,是卢家唯一护着原主的人。
卢武十七岁,此刻乌黑的眼睛浸满忧心还有懊悔,身材挺拔,简单的灰色衣料,显出文人气质,是个惹人疼的孩子,宁木子想起现代的弟弟,也是这般模样,而她弟弟只会争她的,抢她的东西。
原主对这个弟弟是又爱又恨,恨的是爹娘十分疼他,生来什么都有,而原主,只有躲着羡慕。
一声脆响,卢武跪在床前,红肿的眼睛,“阿姐!都是我的错,阿姐不要生爹的气,他也是没办法,你要是,要是不喜欢卢延,我去求爹,让他带你回去!”
卢武死死盯着面色极度惨白的阿姐,又愧疚又心疼,要不是他贪恋去县上,阿姐就不会遭如此的罪,可他用的钱财还是用阿姐换来的!
他真该死!
卢武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
宁木子脑子阵阵刺痛,不断泛起心酸,脸色更惨白了几分,她嫁给卢延,绝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卢武要交束脩。
就在卢武就要打第二掌时,宁木子拦住了,惯性脱口,“阿弟,你不必这样。”
“阿姐,我求爹,接你回家!”卢武红肿着脸,惨不忍睹,可见他那下打得多重。
宁木子闭了闭眼睛,心道,都过去了,以后会好起来。
说完这句话,宁木子感觉到身体像空了一般,看来原主的执念是散了。
“阿弟,我已经嫁人了,以后我会跟你姐夫好好过日子,以前的事,就不再提了。”宁木子咳了几声,紧着被子,开始赶人,“你快回去吧,等下爹娘着急了。”
“阿姐!”卢武听出宁木子是怪他的,通红眼睛想解释,但宁木子闭上眼睛,是不愿再听他说。
卢武咬紧唇,磕了两个响头,道,“阿姐,你好生休息,我会再来看你!”
宁木子没吭声,不管是替原主,还是她自己,宁木子对这些亲戚,做不到不恨不怨。
忽然,门口传来一声又一声尖酸刻薄的女声。
“阿弟!你脸怎么了!那个贱人打你!”
“二姐……”
“刚嫁了人就以为自个儿能上天!竟敢打你!看我不教训她!”卢燕花指着房,破口大骂。
宁木子对她来说,就是耻辱,又丑又没用!就因为她,村里人多少人在背后笑话卢家!就算是嫁人,那贱人还是改不了祸害人!
“二姐,你作甚啊!不是阿姐打的,是我自己打的!给我回去!”卢武强气恼拉着泼妇似的卢燕花出院子。
“呸!你好端端自己打自己作甚,肯定是那贱人又在教坏你!宁木子!你都嫁人了!还缠着我阿弟干甚……”
听着一句比一句难听的话,宁木子捏紧被褥,搜了搜原主的记忆,这卢燕花恨她的原因,可是耐人寻味啊。
经过卢家姐弟一番闹腾,宁木子备感疲倦,躺进被褥里,闭上眼睛,迷迷糊糊中又听到很轻很轻的开门声。
宁木子睁不开眼睛,只感觉到被子紧了紧,身下的炕热了些,她彻底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