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阿姐这些年为家里做的,受的委屈,你怎么就看不到!而且,她是为了我才被卖给卢延啊!”卢武捂着脸,赤红眼眶,吼道。
卢母哭着扯卢武的衣服,“儿啊,你不要在说了!不要再顶撞你爹爹!”
“娘!”卢武再次倍感无力,对爹娘的失望,对阿姐的愧疚。
对卢家发生的事,宁木子是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会捧场拍怕手,再叫声好!
卢延只卖掉了一头狼的肉,挣点小碎银,全花在调料上和被子上了,因为宁木子身子“未好”,两年轻人难免会走火,卢延便一直“体贴”打地铺。
顿顿只有狼肉,宁木子都快吃吐了,大冬天的,她脸上冒出一颗红豆,明显是上火了,虽然很小,也难看啊。
在宁木子知晓卢延要上山打猎,就动了心思,“明天我能和你一起上山吗?”
她没记错的话,卢延打猎的地方就是卢家村的禁山,常年野兽出没,从那晚冒出的五头狼就能看出,村里人都很惜命,迫于生存,才会结伴组队去山上。
野兽的皮毛和精肉拿上镇上去卖掉,足够维持家里一段时间的开销。而卢延把狼毛给宁木子做了冬衣,就买了点精肉,所以,家里是真穷!
当然,她不光为了这个,还有别的事。
倚着墙磨刀的卢延闻言,眉间轻蹙,换了只手继续磨,没回话。
一下子,宁木子摸不准卢延的意思,她也没打算放弃,挤着笑继续争取,“我就上去看看,保证待在你身边,不乱走。”
“不安全。”卢延抬头看向她,音调几分肃然。
“这不是有你嘛!”宁木子脱口而出这句话,自己都愣了会,显然没料到,这才几天,她对男人就有这么明显的依赖性。
打住!宁木子不让大脑在想下去,肯定是她在这世界,只有卢延可以让她去相信。
卢延暗眸闪过亮光,快得像是刀光的反射,他问,“想出去玩?”他想不到其它的理由,以前的宁木子不是没去过禁山,每回都是恐惧得失魂般。
不,是为了查清对野兽气味的敏感……宁木子暗想,她一直惦记着那天晚上自己对狼气味异常敏感的事情,她隐隐觉得会有大收获。
“在家待得有些闷,你明天去打猎,我出去放放风。”宁木子顺着卢延的话,软化声音道。
这次,卢延回得直快,“好。”
宁木子打腹稿那些话,瞬间梗咽在喉咙,总之,能去就行。
次日。
宁木子换好衣服,在腰间挂好卢延给她的匕首,昨夜里,卢延特地磨过锋刃,十分雪亮,她不懂兵器,却感觉这刀的质量应该在上乘……
一个猎户有一把制作精良的匕首,应该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吧。
宁木子去厨房找卢延,不知道他一大早起来在忙些什么。
她刚到门口,就撞上卢延,紧而手里被塞了一根木棍,很光滑,淡淡木质清香,看得出是刚刚削好的。
“谢谢。”宁木子心窝暖了暖,真心感谢道。
卢延淡淡应了一声,拿上弓箭和刀出门,步伐比平时慢上一半。
宁木子一路跟在他身侧,时不时打量一番男人,其实,他长得挺俊,比现代某些明星都要显得魅力十足,估摸一米九的高,虽然穿着灰色披风,却能看出脊背时刻紧绷笔直,简单冠起头发,冷然的脸庞棱角被凸显出来……
宁木子不自由自点头,挺酷的。
不过说,脖颈那条疤痕,看多了到不觉得可怕,而且冬天衣服领子高,基本可以遮挡得住。
她莫名觉得,有此相公
,是不是赚到了。
在宁木子欣赏美色,卢延神色不明中,到了山脚。
卢延突然停下,宁木子差点撞上去,她堪堪刹住脚。
“怎么了?”宁木子摸摸冻红的鼻子问,视线也移到山景上。
真是光秃秃,连根草都看不见,干煸的树枝,脱色的树干,遍地的岩石,这会有野兽出没?
好歹她看过动物世界,不该有个山洞啊什么的吗?好让野兽当家啊。
卢延轻蹙眉梢,凝视着眸子清澈,尽是好奇的女人,禁山显少有人来,怕送命,而女人以前为了吃食壮着胆子来过几次,他顺手扔过几块肉在地上,让她捡,而现在看来她对这似乎很不熟悉。
宁木子看够了,收回视线,疑惑问貌似走神的卢延,“不走吗?”
卢延不动声色挪开眼线,一把搂住女人的腰,简单而利索道,“跟紧我,冬天的野兽易狂躁。”
宁木子措不及防,刚想挣扎,就被迫拖着走,强势的力量,然后……她就这么给一个男人抱着走。
由于天气的原因,天空灰蒙蒙着,像一只爪子扑向这座山,异常恐怖,时不时有震耳欲聋的野兽吼叫声,越深入深山,声响越大。
她才知道,自己刚看到只是一角而已,越往里走,山洞越多,有大有小,地上坑坑洼洼的,听卢延说,类似钻地的野兽。
宁木子感觉自己的鼻息越来越重,各式各样的气味萦绕,竟能嗅到一些野兽所在地,离这的方向,都是些小野兽,估计打打牙呲都不够。
她没说出来,整个心脏在打鼓,紧紧跟着卢延,双手不由自主抓住他的衣服却不自知。
大概走了快一个时辰,宁木子发现卢延是时快时慢,也许是因为要照顾她,还要一边警戒。
宁木子小小愧疚一会,忽间,鼻息被堵住般,一股强悍的野兽气息扑面而来。
等等!
宁木子眯起眼睛,仔细嗅了嗅,这股气味来势汹汹,就在两里外一颗树的后面,她脑海冒出一个词,是狐狸!
许是她反应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