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难得独裁一回,用在了给她买衣服上,宁木子看着卢延拎着那两套衣服,心生暖意。
两人归家的时候已经几近黄昏。
路上基本都是宁木子在说,卢延听,偶尔他也会应上一两句。
宁木子作为一个现代人,她对这个时代的很多东西都带着极浓厚的兴趣,只是说着说着话头就渐渐缓了下来。
卢延看了她一眼,走到她身前蹲了下来,“上来。”
明白了他的意思,宁木子摇头,“不用了。”
卢延没说话,只是依旧蹲在原地,等着她。
宁木子本来还想说什么,但她是真的有点累了,而且卢延在那里,一副她不上去就不起来不动的架势。
宁木子不再逞强,贴近卢延,由着他背起自己。
卢延身高体阔,背着宁木子步伐依旧稳健。
宁木子本就累了,被卢延背着又特别温暖,头靠着他的肩膀打起瞌睡来。
卢延微微偏头,就能看到她。
女人的鼻息温热,打在卢延的脖颈处,引起一阵阵的痒意,他的脚步开始放慢,把这一段回家的路拉长。
踩过一地夕阳回家。
卢延小心翼翼地把女人放到床上,宁木子睡得正香,接触到被子时还搂了一把。
卢延伸手,同样小心翼翼地碰了
碰女人的脸,眼里闪过一丝满足来,转身就看到了一边的小狐狸。
小狐狸的伤口被妥善的处理,缩在用衣服搭起的小窝里,怯生生地看着卢延,微微甩了甩尾巴,好像是想站起来,但腿上的伤太重,它还站不起来,只能继续侧躺。
卢延看了看这小东西,再看了看床上睡着小妻子,脸上带了笑意。
这间简陋的屋子里,突然就有了他陌生却不排斥的氛围。
宁木子没料到自己一睡,会直接睡到第二天天大亮。
她刚洗漱完,看到卢延从外头回来了,正拎了几尾已经处理好的鱼。
宁木子对上他,对自己的懒,尴尬摸摸鼻子,“那个……我睡得有点久。”
“无碍,要好好休息。”卢延把鱼放在案上。
“你去抓了鱼?”宁木子跟着过去。
卢延盛了碗热粥给宁木子递过去:“不是,旁边的渔户送的。”
宁木子觉得有些,可以说是不可思议,因为她记忆里的卢延可是人见人怕的。
那边小狐狸发出了轻轻的叫声。
宁木子看小狐狸怯生生地模样,把这些问题抛掷脑后,给小狐狸准备吃的去了。
院子里安静但显着温馨。
可就是有人见不得他们消停,院子外有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哎呦!这狐狸可是宝贝。”来人正是二伯母王春花。
王春花是听了女儿卢淑荣的话来的,卢淑荣一心要嫁给来福酒楼的朱管家,和朱管家不可谓不熟。
宁木子她们得了一大笔钱这消息,就由朱管家传给了卢淑荣。
朱管家倒是不晓得这孜然炖羊肉是个什么味道,也不晓得这羊肉食谱又是怎么卖的。他管着酒楼前堂,后厨库房那一片儿是另一个程管事在管。
就是主厨赵多福来找掌柜赵有福的时候他听了一嘴,就把这个消息顺嘴说给了卢淑荣听。
事关宁木子,卢淑荣回去当然又转给了王春花。
这不,王春花当即就坐不住了,来这儿找宁木子来了。
宁木子喂着小狐狸,本来开开心心,听到这人又来了,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这原主有的都是些什么极品亲戚?
“木子啊,你们昨儿个是到镇上去了?”王春花挤着一个自认为很善意的笑,“二伯母听说你们昨儿打了头羊?还卖了好价钱?哎呦,这姑爷就是能干……”
“二伯母,你究竟来做什么?”宁木子一点不觉得有必要跟王春花闲聊。
“嗨,二伯母这是关心你,特地来看看。”王春花挤着笑,她今儿来这里就是来探听消息来的,倒要看看这小贱人有什么本事把这羊肉卖的这么高的价钱,而且上回是铩羽而归了,这回,可得从她手里扒拉点儿东西出来。
宁木子冷笑,“不劳二伯母费心!我好的很。二伯母以后还是少来的好,省的又要被气着回去,到时候坏了身体,我可担不起这大责!”
王春花被噎了一下,本来那笑就是挤出来的,这一下维持不住,直接就表情扭曲,“你!你当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有娘生没爹教的小畜生!”